徐水舟这时哪里还能听得进江景元的话,全心全意都是自己的娘亲。
贺雨竹就像是陷入极度疯狂中的人一样,外界的任何声音都听不进去, 红了眼的想要去砍了徐家人。
“雨竹妹子,想开点, 不过是一个衣冠冢。”陈秀秀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怕贺雨竹手中的匕首伤害到两个孩子不敢靠近,只能站在远处劝道,“实在不行, 我明天带人去掘真坟去。”
陈秀秀说得口水都干了,贺雨竹还依旧是那副样子,徐水舟此时也听不进江景元的话。
江景元想了想,从厨房找了根擀面杖,对贺雨竹轻声道了句抱歉,对准贺雨竹的后颈就是一击。
“娘?”
徐水舟见贺雨竹向侧面倒去,赶紧松开握住匕首的手,接住她。
“没事,没事,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休息一会就好。”
江景元不停地安抚着徐水舟高低起伏的胸口,用温柔抚平他心中极度的不平衡。
看着那还留着鲜血的手,怕吓着两个孩子,江景元皱着眉头,一脸深沉地对陈秀秀说道,“麻烦娘把两孩子送进屋里吧。”
“哎,好。”
陈秀秀看了看还没有哭闹的孩子,有些犹豫地答应下来,抱着两个孩子进到屋里去了。
江景元扶起贺雨竹,拖着她,将她放在床上安顿好,回头看了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徐水舟还拖着滴答在流的鲜血,心疼不已。
“阿舟乖啊,我们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待会娘醒了还需要你的照顾。”
江景元的语气温柔得如山间的微风,黑白眸子里的深邃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浓浓地担心。
徐水舟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不了,阿元,我随便包扎一下就行,我就在这里守着娘。”
徐水舟真的很担心贺雨竹,从小就是他们女子相依为命,如果贺雨竹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舟……”
江景元还想再劝两句。
陈秀秀带着一个包袱利落的进了门,“舟舟担心他娘是因该的,我拿了些治疗外伤的疗伤药和纱布过来。”
陈秀秀说着就快步走到徐水舟的面前,将他还在滴着鲜血的手给抬起来看了看,神色一松,“还好还好,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江景元也跟着蹲在徐水舟的身旁帮着清理伤口、包扎。
“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不然不仅会伤到自己,还解决不了问题。”
好不容易把伤口的血给止住,看着还一脸苍白脸色的徐水舟,柔声劝慰道。
“这事说来也怨我,今天非要拉雨竹妹子出去逛,所以才在外面听见那些个不三不四的。”
陈秀秀长吁短叹的自责不已,都怨她,本以为这种小事情根本就不会在京城掀起什么水花,而且她们又不去徐家那条街上逛,就大意了。
江景元的脸色眉头皱得更深了,是啊,只是徐家去梧桐县掘了个坟,按道理说这等小事情在京城也就是当笑话听听,听过也就忘了。
可他们去草原到现在时间都过了好几个月了,他们在外面都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怎么事情就如此的巧,恰好传进了贺雨竹的耳朵。
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知!
不用说也知晓,肯定是徐家干的好事。
为何徐家还要巴着过耿耿于怀?
按道理来说,自己现在是朝廷正二品大员,手中掌握着朝廷的经济命脉,是多少人想要巴结都巴结不到的存在。
而徐家只是一介商贾,就算是在京城有些名望,可跟朝廷的官员比起来身份上还是有所差距的。
就算是不想再跟徐水舟扯上关系,也用不着来得罪吧。
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够让徐家不惜得罪他这个朝廷的大员,也要置徐水舟和贺雨竹为死地呢?
不对……
他们的目标从头到尾都不是阿舟跟娘,而是冲他的!
江景元想到出京城时候的那份信,时间掐得如此准确,其目的不就是冲他来的?
他来这京城不过半年的时间,得罪的却是整个京城的官员,这里面肯定有人去梧桐县调查过他们一家的背景。
可他如今已经是朝廷堂堂二品大员,想要来整治他的不会比他的职位还要低的,况且他的背后还是堂堂一品顾仁怀顾太傅。
一时间江景元想了很多,但他也不排除有别有用心的小人,想要利用徐家还对付他,可如果不是大官,就一个小小的京官又是如何打动徐家的呢。
越是抽丝剥茧,江景元就越发的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恐怕最后挖出来的肯定会是一条大鱼,而且还是带着连根的鱼。
“娘,不怨你,这事我娘迟早都会知道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大。”
这一点是徐水舟没有料到的,他本以为他娘至多也就是想要跑去找徐家报仇,可没有想到过直接把他娘给惊成如此。
“阿元,此事你可有解决之道。”
徐水舟话里话外都没有责怪陈秀秀的意思,陈秀秀就更加的不好意思,她不是京城的人,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想不出里面的曲折,只好盯着自家儿子看。
江景元深皱眉头,一脸难办地说,“如果仅仅是徐家掘了爹的坟墓一事,此事不好讨理,毕竟爹还是徐家的人,我大明朝一向是以宗族为荣,宗族若是认可还好说,宗族若是不认可掘了我们也是没法说理的。”
这等事情就算是报给官府,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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