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林家祠堂里查族谱。其实我也是之前无意中见到一桩怪事,才想起这茬儿来。”
“什么事?”玉旒云假装不在意,但是这一问已经表她心中的害怕表露了出来。
翼王道:“大人应该知道,金台之战的日期很巧,八月廿四,正是太祖皇帝的生辰。而金台之战后,太祖皇帝也消灭平生最后一个敌手,统一了各部。所以后来太宗皇帝定下了规矩,每年八月廿四都要有隆重的庆贺同祭祀仪式。”
玉旒云当然知道,这一日宫中要大摆筵席,整个京城也要张灯结彩。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宫女、太监,谁都不许露愁容,更不许掉眼泪。民间也禁止出殡,以示“普天同庆”。“又如何?”她问。
翼王道:“大人有没有注意到,每年一到八月廿四前后,王嬷嬷和石嬷嬷两个人就向皇嫂告假?”
玉旒云仔细地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记忆里没有哪一年八月廿四夜大放焰火的时候王氏和石氏是陪在玉朝雾身边的。不过女官们假期难得,都会挑在特别的时日告假。正巧是八月廿四也没什么稀奇。
翼王道:“庆澜元年,自从大人从落雁谷归来之后,就频频跟我斗气,皇嫂操心太多,八月里犯了头疼的毛病,因此王嬷嬷和石嬷嬷没有告假,八月廿四那天,她们都在宫中。可是,晚上放焰火的时候他们又不在——本来我也没有留意到,后来席间皇嫂看到有八珍丨乳丨鸽,就说要赐给王嬷嬷,还解释说王嬷嬷这天眩晕卧病在床,石嬷嬷留下照顾她,所以两人难得留在宫里也不能来看焰火。大人当时自告奋勇要立刻就把八珍丨乳丨鸽亲自送到凤藻宫去——大人可记得么?”
天长日久,玉旒云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当时石梦泉还在南方七郡未归,自己正忙着计划次年的大青河之战,连漫天的绚烂的焰火都记不清了,何况这种琐事?
翼王道:“当时我说我要陪大人一起去。而大人就翻了脸,说,如果我想去,就一个人去。我说出了话不能反口,只好来到了凤藻宫。”他描述得如此细致,就好像要把玉旒云带回三年前一样:“太监、宫女都在院子里,皇嫂已赏他们开了一席,一边吃酒一边看焰火。我叫他们不必理会我,且把自己的长随也留在席上,一个人朝后头走。穿到后花园时,我看有一点火光,稍走近了,就见到石嬷嬷正偷偷烧纸钱,旁边原本应该卧病在床的王嬷嬷则边哭边念念有词。这是何等的大罪,就算是在民间,如果被人告发也会充军发配,何况是在宫里呢?我就悄悄到跟前去探个究竟。以我的身手,她二人当然发觉不了。我听出王嬷嬷是在祭奠她丈夫的全家,又讲到什么二十四年前的仇恨,而石嬷嬷就称她为‘小姐’,又说:‘小少爷如今出息,姑爷和亲家老爷在天之灵一定很安慰。’王嬷嬷听了,道:‘同你说了多少年了,不要叫我小姐。当初如果不是你和秀石,我哪里还有命在?而舒家的一点血脉又如何能保存下来?’我听她们提到‘舒家’就感觉其中大有问题。事后一调查,竟是这样一桩惊天的大秘密。”
他说到如此,玉旒云也信了一半,但嘴里依然道:“你不过听了人家几句话,就断章取义,然后把人家的名字拿来乱套,分明是巧合的事情,也被你硬说成天理。简直荒谬!”
翼王道:“无巧不成书,那说的是评书,是传奇。现实中可没有这么巧的事。况且,太祖皇帝把舒家人斩尽杀绝,其中枉杀的有多少,他老人家可没有在乎过。如今莫说石梦泉就是舒鹰的孙子,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他也一定性命不保。”
“你敢动他——”玉旒云不顾翼王的身手非凡,“唰”地拔出剑来,直架到他的脖子上,“我就杀了你,反正这里反贼多的是,随便找一个来做替罪羊就好了。万岁如果知道你图谋不轨,说不定连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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