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偶尔会给你颗糖吃
见鬼了,出门的时候还能看见阳光,怎么出了地铁站没走两步路就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陶耿急急忙忙地往前跑,看见一家麦当劳,赶紧站屋檐下躲雨。
这雨下得突然,很多人都没带伞,跟陶耿一样被困在了这窄窄的屋檐下。狂风卷着潮s-hi的水汽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漫天的尘土,陶耿没留神,眼里一阵刺痛,进了沙子。
“妈的,怎么不去死。”陶耿有点烦躁,屈起手指拼命揉,结果事与愿违,眼睛被沙子硌得更难受,不一会儿就开始往外冒眼泪了。
陶耿怕感染,不敢再乱揉,只好努力眨眼睛,想用泪水把脏东西冲出来。
结果,眼泪像开了闸,莫名其妙地止不住。
——也许,并不是莫名其妙,他知道是为什么,却想装作不知道。
眼泪冒出来的一瞬间,心里死死压抑却压抑不住,在他胸口冲撞了整晚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那种抱着满腔热情示好,却被人客客气气泼一脸冷水以后的委屈、失望、尴尬、羞愧、懊悔、不甘心……各种负面的情绪,都纠结得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恨自己那一刻的冲动,把这些天来的美梦都击得粉碎。
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真够可以的。陶耿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明明只肯为他软弱,却换不来他的感动。爱情果然就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么。
“你要纸巾么?”旁边一个躲雨的女孩子看陶耿两眼通红,好心地递给他一包维达,陶耿哽着嗓子道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的确是因为眼睛进了沙子泪才流得这么欢。
“你是……陶耿?”女孩子迟疑地问。
陶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好,这么狼狈的时候还碰见认识的人,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你还认识我么?我是柳哲。”
陶耿回头,果然是熟脸,只是比印象中更加漂亮:“啊……班长……”
“诶,你怎么变这么瘦?营养不良啊?害我都不敢认你。”柳哲笑着跟他开玩笑,陶耿立马想到了游翊对自己的形容——难民。
“瘦点……显高啊,我特意去减肥的。”陶耿手忙脚乱擦干净眼睛,呵呵地傻笑。
“还跟以前一样,说话没个正形。”柳哲拨了拨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眼睛都弯了起来,她比以前更会打扮了,化了妆,却不显得刻意,浑身上下充满了年轻职场女x_i,ng的魅力。
“班长现在在哪里高就?”
“我啊,在银行,你呢?哦对,你出国了,毕业了吗?”
“毕了,待业。”陶耿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马上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加油!哎对了,都没你手机呢,是多少我记一记。”
“没换,还是大学那个,13——”
“得得得,那个我记得。”柳哲麻利地在联系人里找到陶耿的名字,给他拨了过来:“这是我的新号码,找着工作了请我吃饭。”
“你还真不客气啊,那你都工作两年了怎么不见你请我吃饭?”陶耿笑了起来,以前念书的时候柳哲就时不时揪着他当苦力和开涮,现在多聊几句,他也放开了,感觉很轻松。
“请你吃饭还不容易。”柳哲看了看手表:“饭点儿了,说吧,想吃什么。”
“你还来真的啊?”陶耿看了眼外面的狂风暴雨:“你觉着这个时候我们能去哪儿?”
“好办。”柳哲回头,冲着麦当劳叔叔扬了扬下巴,见陶耿还在原地站着,干脆一把拽起了他的手臂把他往店里拉:“我刚才就想进去了,又觉得一个女的孤孤单单吃汉堡这事儿特掉价,拉不下这个脸。”
“淑女不是这么好装的。”陶耿哭笑不得,这女人还跟从前一样,说风就是雨。
“少来,你也不是绅士。”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没打算装。”
“话倒是挺多啊你。”
“哎哎哎,淑女不掐人!”
“你都让我别装了么。”
这家麦当劳的店面很大,所以虽然外面挤满了躲雨的人,店里却显得很空旷,柳哲叫了三个汉堡包,两瓶饮料,还有各种小吃,显然是两个人吃不完的量,陶耿说让她请吃饭当然是开玩笑,自动自觉掏出钱包要付钱,却被她扳住肩膀转过身去往前一推,差点一个踉跄。
“去,找个好点儿的位置。”
“姐姐,能对我温柔点儿么?待业的人心理都特别脆弱,我会哭的。”陶耿跟她逗乐子。
柳哲干脆利落地回答:“不行,你就长了张欠虐的脸。”
“……”
跟柳哲吃饭,聊得很愉快,虽然柳哲总爱损他,可被程析专注踩脸二十年,这点玩笑对陶耿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何况他这人本来就不会跟女孩子计较,那也是大学的时候,他女生缘特别好的原因之一。
“回国以后还习惯吧?”吃了个汉堡包,柳哲就把盘子推到了陶耿面前,然后咬着吸管跟他闲聊,陶耿嘴里啃着香芋派,翻了个白眼,说:“我在这个国家呆了二十多年好吗,怎么可能不习惯。”
“怎么不留在那边就业,生活总比国内好吧?”
“不想,在这里比较有归属感,出国那两年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自在。”
“你就直说你英语烂不就好了么。”
“嘿嘿,是挺烂的。”
“我记得你家好像在k城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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