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贽看见周齐一点又一点靠过来,嘴边习惯性地挂着戏弄人的笑,眼睛里总有生气蓬勃的光,s-hi漉漉地仍带着少年的意气。
周齐呼吸离他很近,好像别的什么也一起近了。
傅明贽僵坐着:“你说的是……什么**?”
周齐想装作不知道傅明贽睡觉不穿衣服的这件事——但要是日后他俩住同一间寝室,傅明贽不但上床睡觉的时候不穿衣服,晚自习回了寝室也不穿衣服,周齐想他日后得过得很难。
一个不穿衣服的男的在眼前晃来晃去,看两眼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不看吧存在感又太强,忍不住不去看,多看两遍就跟个心怀叵测的小流氓似的——还是挑男的下手的那种。
这不太好过。
傅明贽这么问,周齐没办法,又退回了自己座位上,离年级第一半米远,他好好想了想,把“你会不会没事在宿舍不穿衣服”、“你要跟我住一个宿舍能不能别随便乱脱衣服”这种说了等于挑明他发现傅明贽睡觉不穿衣服的说法都pass了,斟酌道:“你,男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明贽沉默地看着周齐,不想和周齐说话。
周齐坚持问:“你明白吗?”
傅明贽:“你有时间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跟别人说乱七八糟的话,不如把《离s_ao》背过。”
周齐:“……”
正好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进了教室,拍了拍讲桌:“昨天被抽查背诵《离s_ao》没通过,要抄十遍《离s_ao》的那几个同学现在还有谁没交啊?”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坐第一排的离s_ao周姓嫌犯,“我光记得周齐没交,还有别人吗?”
周齐:“……”
关于学习,周齐一直有个疑问。
他没想明白许文文怎么能在天天心思飘忽不定,一个星期想一出的情况下还能多少次考试都保持在年级前三不掉下来。
周齐怀疑许文文也是从外面世界过来的人,但他拿的是校园文剧本,许文文拿的是地图定时刷野剧本。
新的星期,新的地图野怪刷新——许文文就又来了。
周四上午九点考试,周三下午大课间周齐回来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
字体很娟秀,周齐看着眼熟,就直接翻到了落款栏——许文文。
如果这封信是前两天送过来的,周齐肯定会花上一整节语文课,逐字研究小绿豆对定时定点来刷他的执着情谊,但明儿就考试了,周齐《离s_ao》还没背过,每一分钟都捉襟见肘拿不出来,就准备等考完试再做研究。
高二考试还没把物理化学生物合成理综一块考,高三入学后才开始考理综,所以这次月考学校要考六门。
周四上午语文,下午英语生物,周五上午数学物理,下午化学。
周三晚上周齐刻苦学习,背《离s_ao》背到了半夜十二点
,直到原文节选和翻译都背得滚瓜烂熟才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九点,语文开考。
这次语文考试,考到了《指南录后序》、《五人墓碑记》、《烛之武退秦师》、《谏太宗十思疏》——
什么意思呢,也就是高二开学两个月学的所有文言文都考了。
除了《离s_ao》。
交卷子的时候,周齐心想得亏他心理素质好,也就是他这样的人才,才能承受住这种j-i,ng准打击,佯装无事发生,继续面对其他五门考试。
级部安排考场相当现实,按年级成绩来分班,年级前三十在1班考。
周齐上次考试没到150分,分在倒数第二个班,连正儿八经的班级考场都轮不上,在排好桌子的保健室考试。
住校手续已经办好了,但周齐还没把行李搬到学校来,考完语文放学以后周齐还是没地方去,得在教室呆着。
因为班里没住校的目前就剩他一个了,周齐以为教室里没人,从食堂回来却看见他的小同桌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书。
周齐坐回座位上,问:“你怎么还留在教室?”
傅明贽合上书,冷冷淡淡地看着他:“你不也还在教室。”
理所当然地,好学生绝不会把“我在教室是为了等你来”这种话说出口。
“那不一样啊,我又没地方去……”周齐随口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看着桌洞里的语文课本闹心起来,“语文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傅明贽顿了顿,不慌不忙道,“没考《离s_ao》。”
“……”周齐不太想说话了,他换了个话题,“你们考场是年级前三十吧?”
“嗯。”
周齐托腮问:“年级前三十有长得好看的女同学吗?”
傅明贽语气一下子凉了:“没注意。”
周齐想了想,笑了:“那你注意坐你旁边的那个同学了吗?就是年级第二。”
傅明贽:“许文文吗?”
“是啊,就是文文。”周齐笑着说,“前几天文文还给我送了封信,我还没看,一个星期没见,不知道文文最近怎么样了。”
傅明贽放在桌上的手蜷了蜷,不动声色:“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周里掏出那封信,“就给我了一封信,考完语文了,我现在看看他给我写什么了。”
周齐还没把纸展开,突然被傅明贽抽走了。
“你干嘛?”
傅明贽把折信压在手下:“你可以别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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