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儿,你怎么了?”何灵珊听不到回应,紧张起来,她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发现钟思远那枯瘦的小脸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浑身不断地抽搐着。
“鬼压床!?”何灵珊心中震惊,她知道自己昨日遇到了鬼压床,可没想思儿也遇上了。
“难道是昨晚阴气过重?”何灵珊面色凝重,她四下张望,细细感应着周围的阴气。虽然她武功被废,可感知比一般凡人还要灵敏许多。
当初迫于无奈,必须住在曹宅,可她凭借自身的敏锐感知,还是找到了一处阴气最稀薄的地方,就是眼前这个房子所在位置。
“咦!阴气好像淡薄了许多!”何灵珊惊喜地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四下转了一圈,“真的!几乎感觉不到有阴气的存在了!太好了!太好了!”
何灵珊呆立着,双目已经湿润,她本以为,自己和思儿最多活不过半年,找薛文瑞也好、找赵家报仇也好,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再也不可能实现。没想到这曹宅的阴气竟然散去了!真是天不亡我啊!
“哎,要是峰儿能再坚持几日就好了!”何灵珊叹息一声,三人历经磨难、同甘共苦,早已是情同家人。何灵珊将他们收为“义子”,一起乞讨、一起生活,有时间还传授他们武艺,教他们识文断字,虽然生活艰辛,但也其乐融融。
何灵珊回到房间,取过一个破碗,倒了一碗开水,用一个破勺子,一点点喂给钟思远。
果然,半碗开水下肚,钟思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浑身也不再抽搐。
何灵珊将剩下的半碗开水给自己喝下,然后捏了捏钟思远那一点肉多没有的脸颊:“思儿乖,娘出去干活去了,在家等着娘拿好吃的回来!”
说着,去过乞讨的道具,拄着根拐杖,歪歪扭扭地上街去了。
却说薛文瑞也早已醒来,他直挺挺地躺着,被这秋天的太阳晒得浑身燥热难当。薛文瑞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顶上,距离曹宅也就四十来丈的距离,下面的房子也早已空无一人,荒废了许多年。
秋天的景色很美,天空是湛蓝的,一两朵白云不时飘过。屋顶旁有棵大树,只是所有树叶都已经凋零,只剩下一两片树叶依旧不肯离去。
没有树叶的大树自然不能不能为薛文瑞遮挡太阳,薛文瑞也不想这般潇洒地躺着,宛如一个大侠一般,只是他睁开眼来,便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荡,而且体内还剧痛难忍,灵力、血肉之力和神念之力都不能调动分毫。
只是神智倒是清晰的很,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大概的位置,感受到渐渐热起来的阳光。
“那个傻傻的老前辈呢?”薛文瑞不能探出神念,可他的感应也很灵敏,特别是他的听觉,他甚至听到了何灵珊与那男孩的对话。
只是他无论如何感应,也没有发觉那名乞丐的身影和动静。
“难道走了?”薛文瑞脸上露出喜色,“可这般困着我,把我放着这屋顶,想做什么么?不会是要把握晒成人干吧?!”
薛文瑞额头冒汗,不知是不是因为热得。那名乞丐虽然修为高深,可做起事来颠三倒四,连狗屎都会吃,连那恶心得一塌糊涂的“梦魇”都一口就吞下了,把薛文瑞晒成人干的可能也大的很。
“人干?神仙?不会是要把我晒成神仙干吧?然后当补品给炖了?这口味也重了些!”薛文瑞哭丧着脸,只能在心中暗暗祈求那个老乞丐能正常些。
“不对!体内这么痛,难道是那名老乞丐把我的灵海之树给挖走了?有这个可能,当初公羊奇思就是准备挖走我的灵海,炼成一剂突破境界的丹药。可怜的我啊!千辛万苦最后还是落得成为他人一剂丹药的下场!哎,就这么成了一个废人!以后再也不能继续修炼了,也不用担心灵石和丹药的问题了。”
“不对,我不是还有另外两棵树么?不能修炼灵力,我就炼体、修炼神念,说不定也能成就大道,当初那方昊天不就是通过炼体成就大道的?哈哈,好!这样最好,灵海之树底下那个板栗,看着就瘆得慌!挖了就挖了!”
“不对!好像胸部也很痛哦!难道血海之树也被挖了?这臭乞丐做得也太绝了吧!难道自己这辈子只能修炼神念,然后成为一个魔头?哎,要是这样,和父母小浩南他们真得要阴阳两隔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薛文瑞静静地躺着,满脑子瞎想。因为他如今无事可做,在屋顶躺了大半日,除了瞎想,又能做些什么。
薛文瑞又听到何灵珊回来的声音,今日整个京都城都在忙着烧香拜佛、驱鬼辟邪,何灵珊的“生意”也不好。
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乞丐就住在阴气冲天的曹宅,昨日又刚刚被“鬼压床”,都视她如鬼怪,避之不及。
薛文瑞非常佩服何灵珊的镇定和沉着,虽然住在这阴气冲天的地方,可她说话的语气之中都带着坚韧执着的气质,给人一股莫名的力量。
薛文瑞还清晰记得在“神龙教”这个儿时的游戏中,何灵珊总是喜欢坐在自己边上,不嗔不喜、不争不辩,宁静怡然地看着自己,目光如水、含羞带怯,那副画面真的很美好!
还有对方对自己父母的体贴照顾、贤惠懂事,这些都让薛文瑞感动。以至于每当想到娶媳妇时,他总是第一个想到她。
“可她怎么就结婚了呢?”薛文瑞心中闪过一丝失望,这种失望就好像是一幅美好的画面忽然之间被破坏了,亦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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