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应了一声,接着扭过头看向谢潮声。他往左右两边瞥了一眼,趁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迅速上前一步抱住谢潮声的腰,脑袋靠着他的胸膛。
“今晚要给我留门。”梁屿飞快地说完这句话,而后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角落里站着的谢潮声,待人走后才敢看过去,目光晦暗不明。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谢潮声才等来了梁屿。
听到敲门声,谢潮声打开门,梁屿就站在门外看着他笑。只扫了一眼,谢潮声立即把穿着睡衣的男孩拉进怀里,梁屿打了个哈欠,树袋熊似的挂在谢潮声身上,嘴里嘟囔着“好困”。
“怎么过来了?你爸肯让你出来?”
梁屿说:“想你就过来了呗,趁我爸睡着偷跑出来的。夹在男朋友和家长中间的我容易么?”
谢潮声果断关门落锁,再关掉客厅的灯。
他将梁屿打横抱起来,送进了卧室,轻轻地放在大床上。周围都黑漆漆的,只有从窗户泄露进来的那一丁点儿光线,让他得以看清梁屿的眼睛。
那一双总是痴迷地望着他的眼睛,此刻眼底仿佛藏起了无数星星碎片,黑暗中尤为明亮。
谢潮声解开梁屿睡衣的纽扣,动作虔诚得像在拆礼物。他甚至不敢用力喘气,害怕会吓到他的男孩,他不想他眼里的星星跑掉。
俯下身,谢潮声用唇舌讨好他的男孩。他的男孩迎合他的动作无比娴熟,未完全打开的身体却像没熟透的果子,浓重的酸涩盖住了那一丝甘甜。通常需要谢潮声更加极力抚慰,这颗青涩的果子才能被催熟,而后涌出甜腻的汁液。
不知道是谢潮声的技术出奇的好,还是那颗果子本来就熟透了,青青的外表不过是障眼法,内里的果r_ou_其实早就熟得烂了。
谢潮声如愿以偿,尝到了那颗果子充沛的甜蜜的汁水。
梁屿颤抖着,发出低低的哭声,原本被高高抬起的大腿,忽然重重地跌落在床上。就像烂熟的果子倏地掉在地上,倘若没有人把它吃进肚子里,它就会被人踩进泥地,腐烂得彻底。
虽然两种结果可能都没差,他照旧会被捣碎、被摧毁、会变成一滩烂泥。
梁屿眼角有泪水滑落,谢潮声恰好捕捉到这一滴泪。他的男孩眼里的星星泡在了水里,潋滟的波光就像天上的银河。
情事结束后,梁屿枕着谢潮声的胳膊,累坏了似的,连呼吸声都格外微弱。
谢潮声没有说话,注视着梁屿熟睡的模样。良久,他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
“睡吧,做个好梦。”
梁屿忽地拽了拽谢潮声的手指头,眼皮抬了抬又黏了回去。“老师,”梁屿轻声唤道,“我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梦,你要不要听听看?”
谢潮声“嗯”了一声。
梁屿闭着眼睛,像在说梦话那样,把曾经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一点一点复述出来。
“你还是老师,我也还是学生,可这次我使再多的小心机都追不到你。你全副心思都在师母身上,看都不看我一眼。”
梁屿戳了戳谢潮声的胸膛,谢潮声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梦里我真的好坏,明知道你婚姻很幸福,还是要喜欢你。你别以为梦里面我陪你那么多年是出于师生情谊,我啊,一定是因为放不下你,也许每天都诅咒你们婚姻不幸福,就等着有朝一r,i你跟师母离婚。”
“后来我梦见你们吵架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是你喝醉酒吻了我,第二天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梁屿睁开眼睛,眼里饱含泪花,“我那么爱你,你都不知道吗?”
谢潮声心疼地搂着他,不断地在他额头脸颊印下亲吻,嘴里反复说着“宝贝对不起”。
梁屿哼了一声,脑袋在谢潮声颈间拱了拱,舒服得叹了叹气。
他的眼睛又再阖上了,梦呓一般继续说道:“说不定那就是我们的平行时空。说不定那个梦才是真实,我们现在才是一场梦。”
“不会的,做梦而已,”谢潮声沉声道,“不许胡思乱想。”
“老师骗人,你比梦里面的老师还要混蛋,”梁屿控诉道,他把眼泪通通蹭到谢潮声的衣服。
他揪着谢潮声的衣襟,痛苦无望地质问:“为什么你总想要推开我?我们就不能一直在一起吗?”
第六十章 殊途
自知等不来想要的答案,梁屿没给谢潮声多少犹豫的时间,果断挪开箍在腰间的手臂,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
但谢潮声动作比他更快,暗自使力的手臂被拉住,梁屿半边身体被拽得几乎倒下去。身后的男人敏捷得像一头豹,迅速起身翻身,在梁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重新被谢潮声桎梏在身下。
梁屿瞪着谢潮声,眼圈逐渐泛红。黑暗中彼此的表情看不真切,谢潮声低下头,距离瞬间拉近到连睫毛轻颤都可以感知的程度。
梁屿梗着脸,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连眨一下眼睛都是认输。
谢潮声却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脸颊慢慢地摩挲着梁屿的侧脸。呼出的气息和肌肤触碰的力度一样又轻又柔,脸上的神情尽是难以形容的迷恋。
“我又让你伤心了,”谢潮声说,“是我不好。”
“不管我想出多少解决方案,你好像都会因为我而难过,我总有把事情搞砸的本事。”
谢潮声轻笑了一下,在梁屿额头落下一个吻,而后说道:“你先睡,我出去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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