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格……怎么可能去欺负他?是他一直在为难沈平格,他才是有罪,沈平格什么都没做错。
“你性子乖,我都没见过你发脾气,肯定不是你的原因,”沈逸明继续说,“平格那孩子我也知道,他容易冲动,有时候也不太爱搭理人,脾气上来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但他也挺会体谅人心思的,其实我一直觉得,有脾气就有脾气吧,有自己的个性也很好,毕竟他是独立的,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只要性子不坏就好,你说是不是?”
连燕攥紧了手,过了半晌点点头。
“你们俩吵架,不说话,肯定有你们自己的想法,”沈逸明拿过连燕的左手,轻轻拍了拍,笑的和善,他指腹有茧,摩挲时有粗粝的触感,却莫名让连燕眼眶发热,“看在我多活了几十年的份上,听我一句话——如果是平格的错,你就原谅一下平格,如果你觉得你也有错,那你也和平格道个歉,回头和好,好好做朋友。”
“我就沈平格一个儿子,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些后悔,毕竟我活得长,也就过那么二三十年,”沈逸明说,“平格防备心挺强的,很少向别人袒露心声,我想啊,以后他能有你这样的弟弟也很好,你们都不至于孤独,回头我走了,你俩也能彼此有个依靠,互相帮个忙,你说,是不是啊?”
沈平格把他朝外推的时候,连燕没哭,卫子平拿着视频嘲笑他同性恋的时候,连燕没哭,但沈逸明轻飘飘几句话,却让他有种强烈想哭的冲动。
那种感觉很复杂,一种被关切、被体贴、被容纳的感觉,还有一种难以说出的堵塞感,他很想向沈逸明说对不起,可他说不出口。
连燕张张嘴,眼泪却忽的掉下来,温热的落在衣服上,晕开了深色的痕迹,他狼狈的去擦眼泪,小声的抽泣,咬着嘴唇,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哎哟,怎么还哭了呢?瞧给委屈的,”沈逸明忙拽了抽纸,给他擦眼泪,“不想现在道歉就不道歉,以后高兴了,你就给平格一块糖,他就懂了——别哭了别哭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连燕听不进去这种话,只是哭,哭都没有声音,手背上都是眼泪,在灯光下折s,he出亮晶晶的光,像淌了融化的碎星星,沈逸明心疼的不得了,可惜实在不会安慰,显得手忙脚乱的。
连燕哭得喘不过气,鼻子都堵住,忽的听见了开门声,沈平格买完东西回来了,手里提着纸袋,听着了压抑的哭声,动作顿了顿,“怎么哭了?”
沈逸明看向他,一时有点道不明的心虚:“我给惹哭的,我的错。”
连燕听着了沈平格的声音,慌张的抬起脸,红着眼看着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可每次眨眼都在明晃晃的说着委屈。
沈逸明接过沈平格手里的纸袋,“你别坐我旁边了,去后边,哄下小燕,咱好开车回去。”
他不需要哄,更不需要麻烦沈平格,可连燕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没有人在意他是摇头还是点头,他听着车门关上,复而开了,沈平格坐在他身边,连燕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独属于沈平格的,干燥的肥皂香,在太阳下晒烘过的干净气息。
他不想让沈平格再次为难,自己拽了抽纸去擦眼泪。
车子往前行驶,车窗外的景物开始朝后倒退,树影晃荡,连燕胡乱擦了擦,忽的手背被按住,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沈平格,沈平格垂下眼,拿过他手里攥的很紧的纸巾,连燕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轻轻擦了擦连燕的眼角。
连燕几乎不会呼吸了,沈逸明在专心开车,看不到他们,可连燕奇怪的生出些念头,背脊绷紧,哭的后遗症还没消失,他一抽抽的,死死抿着嘴唇,沈平格又拿了新的纸张,捏住他的鼻子,说:“用点力。”
他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是听从沈平格的话,紧张的过度了,任由沈平格给他擦眼泪和擤鼻子,沈平格的呼吸有时会离他很近,指尖的温度隔着纸巾,是几乎感受不到的,可连燕仍觉得滚烫炙热,他想要躲避开,可又动弹不了。
很快,沈平格收回了手。连燕又会呼吸了,那种想哭的感觉被转移走了,沈平格轻而易举的主导他的所想,连燕还没平复过来,眼前便递过来一杯星冰乐,抹茶的。
“给你要了抹茶的,”沈平格声音很轻,“尝尝。”
连燕心跳还没平复,怔怔的接过来。
“这样不就好了嘛,你说你俩有什么好冷战的,”沈逸明虽然没看着,但听着了沈平格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了,苦口婆心:“平格你也是,小燕不会说话,你也不能欺负人家啊。多沟通!多交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是不是?”
沈逸明看不见连燕的动作,连燕摇头也没用,顿时有些着急,怕沈平格误会他告状,怕沈平格因为这些话更讨厌他,他想去拽沈逸明的袖子,念头刚冒出来,便听见沈平格说。
“嗯,”沈平格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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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燕不至于自作多情,将沈平格的照顾误以为是喜欢,沈逸明希望看见他们和好,沈平格做出这幅样子也无可厚非,连燕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晚上就跟清水一样,没滋没味的过去了,连燕暂且将视频的事情忘在一边,和卫子平的聊天框就一直挂在那儿。
去参加了个作文比赛,正常的学校生活却还是要继续,第二天去上学,庞年对他这几天在北京的日子格外的好奇,上课也在偷偷问他,下课后葛红把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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