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光明正大的看向他,他甚至放轻了吐息,生怕惊醒了沈平格。沈平格的嘴唇、鼻子,甚至于耳朵尖,都让连燕觉得迷恋。
九点多的时候,飞机降落在北京。
接待人员穿着橙色的马甲在门口等着,确定过人员后,便把他们接过去了。
“这次比赛是初中组高中组分开的,但是在行程上——比如酒店安排,坐车什么的,就一块行动,”接待人员大概在那儿站着久了,额角都有汗,笑的却明亮,“你俩是哥哥弟弟吗?都长得真好看啊。”
连燕还没想好措辞,便听着沈平格说。
“对,他是我弟弟。”
我不是!
我不是你弟弟。
连燕想要同他抗议,却苦于说不出来,他莫名抵触“哥哥弟弟”这样的称呼,这堵墙轻易的把他和沈平格隔开了。
好像他们所有的亲密都仅仅是出于哥哥弟弟的照顾——即便事实也的确如此。
过了会儿,接待人员便领着他们上了大巴车,大巴车里的人还不多,仅有的几个坐的也零零散散,连燕赌气一般坐到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
沈平格肯定不会和他坐在一起,他不是躲着自己吗?那就让他躲着。
连燕看着窗外,却忽的听见身侧传来声音,沈平格坐了过来,从背包里拿出顶黑色的鸭舌帽,连燕还没反应过来,那顶黑色鸭舌帽便戴在他头顶了。
“……”
“生气了?”沈平格侧目看向他,自己也戴上了帽子,“这排没遮光帘,等会儿太阳光强,容易刺的眼睛疼。”
连燕抿抿嘴唇,没说话,他是生气的,但沈平格一问他,他就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他本来就没资格有脾气。
沈平格一切事情的处理的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甚至有一种不真实感。
连燕想,他还是喜欢那个会和爸爸吵架,会生气、会难过,有自己情绪的沈平格。
他和沈平格挨得太近,在飞机上还好,在这儿却格外明显,胳膊偶尔会碰到,肌肤的温度就隔着布料传过来。来的人越来越多,吵吵嚷嚷的,连燕不想去和别人说话,干脆就装睡觉,靠着玻璃窗。
大巴车什么时候开动,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想事情。
他听见沈平格的呼吸声,尽管周遭吵闹,他还是清楚的听见了沈平格的呼吸。光斑在眼前掠过,连燕睁开眼,看到指尖上落了一半的光。
接待人员好像在车里喊了什么,连燕也没听着,本来只是想装睡,后来却实实在在睡着了。大巴车上摇摇晃晃,沈平格拿了书也没法儿看,隔着过道坐着个男生,皮肤很黑,笑起来倒是一口白牙,兴致勃勃的和他说话。
“你是哪个学校来的?”男生说,“我叫汪岛,你好!”
沈平格说了学校,男生话多,沈平格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来,忽的感受到肩膀一沉,沈平格偏过头,才发现连燕脑袋枕到自己肩膀上了——他的鸭舌帽都歪了,头发都被弄的乱糟糟的,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一点都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把他叫起来?”汪岛也看着了,说,“被压着也不好受。”
沈平格比了食指在唇前,声音低了些,“没事儿,让他睡吧。”
“你们认识?”汪岛也跟着小了音量,“我以为来这儿的很少有认识的,毕竟都是一个学校选一两个,而且他好像年龄也小,初中组的吧。”
沈平格没正面回答,只是“嗯”了声。
连燕一直睡到了大巴车到酒店,迷迷糊糊醒的时候,入眼便是沈平格的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倏地坐直了身子,沈平格合上了书,照常同他讲话:“快到了。”
这也太丢人了。
连燕想。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也就算了,他还睡到人家身上去了?
连燕胡乱“嗯”了声,趁沈平格没注意,偷偷摸了摸嘴角。
沈平格余光里看见他这个小动作,什么也没说。
·
酒店就在比赛场地的附近,比赛场地和市里的差不多,都是在一个会所里,不过是走的流程更复杂一点。酒店条件看起来也很好,连燕走下大巴的时候,仰头看见了玻璃窗上反s,he的光,冷冷的,显得不近人情。
?“等会儿叫着名字的上来拿房卡,按顺序来,不要吵,”接待人员扎了扎马尾,从旁边人那里拿过蓝色的厚文件夹,“看好自己的行李箱,不要弄丢物品。”
连燕犹豫了下,拿出手机,写下几个字,轻轻碰了碰沈平格,递到了他眼前。
-是单人间还是双人间?
“双人间,”这些在大巴上的时候,接待人员便同他们讲了,沈平格说,“初中组和高中组的人数都是奇数,同组的人安排优先。”
双人间?
连燕一直以为住的会是单人间,甚至还在行李箱里把沈平格送给他的那个趴熊装上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他带了个玩具熊来,指不定要笑掉牙。
这点念头还没冒完全,另一个念头又倏地冒出来。
奇数,这也就意味着初中组和高中组会多出一个人来,再安排到一个房间里。
会不会是……他和沈平格?
连燕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还是别是他和沈平格了,太尴尬了。
不过也不可能这么巧,来参加比赛的,光初中组就是二十一人,高中组比初中组还多,多出的那个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连燕那点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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