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想立威,必然是要做出一些事来,让一些别人就连他也觉得了不起的人拒绝不了,那就说明我比你厉害,你得听我的话了。
也就郁琊轩那个岁数的小屁孩喜欢这样的道道。
这小天子还是嫩。
钟离行这么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低声喊着,什么快把小姐扶出来,药劲还没过小姐醒不过来,免得小姐闹。
钟离行在盖头下面放肆的笑着,于是等喜婆一掀开轿子,钟离行就自行提起裙子缓缓走了出去。
随后在盖头所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一只称得上有些不雅的手。
满是老茧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与泥土的混合物,就这么伸过手来,钟离行仿佛都感觉到了来自身边之人的血腥气。
自然比不上王爷手白皙修长的好看。
然而此刻的钟离行突然觉得这手掌带着独属于谭穆晨的宽厚与温暖,鬼迷心窍一般的,钟离行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瓷白的有些病态的手放在古铜色的手掌上,颜色之鲜明,分外扎眼。
随后礼节繁复的要人老命,钟离行全称握着这人的手一言不发,兀自欣赏着衣裙上的图案。
直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钟离行突然紧张起来,还有点兴奋。
握手那一瞬间,钟离行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谭穆晨,虽然已经猜到了他这次又叫什么。但是不碍事,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先有名后有实似乎是一个挺新奇的方式。
可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啊!这混球竟然连盖头都没揭,交杯酒都没喝,就要走,要不是钟离行气不过,扯了他一把,还真就让人跑了。
“王爷是嫌弃小女子配不上您,故而…连这盖头都不肯动,连交杯酒都不肯喝吗…”申晓辰原本年纪就不大,加上瘦弱,声带就带着雌雄莫辨的清朗,加上钟离行刻意伪装成女子(也是十分的有经验),声音竟然是与女子无二。
突然被扯住衣角的男人即便是钟离行看不脸,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无措,或者还会因为刚过门的妻子有点脸红。
这样想着,钟离行就更想让他揭盖头了。
果然,男人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转过身来,用一旁的称杆慢慢的掀开了盖头。
饶是他在京中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怎么从未听人说过,王丞相家的长女有这般姿色,不是说姿容平淡,是个本分相吗?
男人只呆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钟离行与他对视,带着期许又有些怯懦的望着他。
“丞相不是说,王小姐于本帅十分不满,多次提及要悔婚…”男人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冒出一丝丝委屈,见鬼的,他打小就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现如今堂堂七尺男儿,对自己刚过门的媳妇委屈上了!
钟离行自然是一下听出来男人的小情绪,不过眼里的感情未变,脸上确是把男人藏起来的委屈直挂在脸上,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
“王爷这是刚过门,就要把小女子送回娘家吗?不得不说,即便是此时也是晚了,将军还不如未过门时就将我退回去,管他什么圣旨…嘤嘤嘤…”
钟离直接扯着盖头当手帕,假模假式的哭了起来。
男人身影壮硕面容冷峻,又沾了鲜血,纵然俊美可加上这骇人的气势,俨然是一副夜里能止小儿啼哭的相貌。
可如今却因为钟离的哭泣着实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随即即便是见了帝王也从不跪拜的人直接单膝着地,扯过桌子上盖的喜布,就过来给钟离行擦眼泪。
“你哭的什么,本帅何时说过不要你了!你现如今已经嫁入帅府,就是我帅府的人了。便是你有天大的不愿意,也离不开这帅府了。”男人笨手笨脚的给钟离行擦眼泪,眼泪没擦掉,倒是弄花了胭脂水粉。
他嘴里一口一个帅府,倒是让钟离行明白了小皇帝处理他的方法。从手握军权的大帅渐渐变成手握军权的王爷,再渐渐收回军权。
不知道这小皇帝的打小是不是吃猪脑子长大的,也不知道用脚趾头想想,镇国之将的军权难道是想收就收的?
国不要了?
钟离行渐渐抬起头来,随后依旧委委屈屈的说“那王爷是愿意同小女子喝交杯酒了?”
“喝喝喝!就算是你要喝它个十坛八坛的,本帅也要陪你喝。不过你不能再叫本帅王爷了,这王爷也不是本帅想当的,你自然应该叫夫君。”男人直起身,果断的拿起那两盅酒,慢慢的递给钟离行,就好像是怕钟离行那么细的手腕子拿不住一样。
而后,在钟离行期许的目光中喝下了交杯酒。
除了洞房之外,也算是礼成了。
男人吧嗒吧嗒嘴,有点没喝过瘾的意思,却没再碰一点,将钟离行手里的酒杯接过去放在桌子上,随后快步走到门口,见没有什么听墙角的人,立马回到钟离行手边,低声说道。
“夫人有所不知,本帅是框那皇帝小儿的,本帅原本计划着今天娶了你,就把你一个丢在这,自己偷着回到军营了,既然你也愿意跟着本帅。那就跟本帅一块去军营了罢!”男人说着有些激动,钟离行却有点无奈,这人这一生怎么过的这么糙啊,说话带着一股子糙劲,做事情也带着孩子气。
不过钟离行绝对不会拒绝的,他脸上带着笑,欣然点头,随后就见男人冲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套水色的女士长衫,光看着,就带着一丝英气。
男人背过身去,像是一堵墙一样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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