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是一众侠士,为首的便是崇山派掌门石天门。
他捋了一把胡子,锐利的目光扫过院子的每个角落。
“段大侠失礼了。”
“石掌门严重了,”我抱拳道,“敢问发生了何时,如此兴师动众?”
石天门重重一叹气道:“萧少盟主被歹人杀害了。”
我露出既惊且悲的表情:“何人所为?”而后对萧翎道,“萧盟主还请节哀。”
“我算什么盟主,”萧翎惨笑道,“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
在场的众人马上七嘴八舌地安抚他,不过于萧翎而言,千言万语都是无济于事的吧。
待萧翎情绪稍稍平息,石天门又道:“此次事关重大,查明真凶之前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请段大侠见谅。”
我看石天门俨然成为负责人,想来他意图借此机会接下主事的大权。
我道:“自然,有什么段某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石天门不痛不痒的讲了几句话夸赞我明事理,慢慢引入正题。
“段大侠,今日怎么不见颜公子?”
“他……”
“怎么,看不见我很奇怪?”
我诧异地抬过头,但见瑞文姿态潇洒地站在屋檐之上,手中一把白玉萧,缀着的正是我的剑穗。
他不是去为我们安排住处了?
石天门朗声道:“敢问颜公子昨夜何在?”
瑞文道:“入夜当然是歇息。”
石天门道:“侍候的小厮却说房中没人,是为何?”
瑞文不以为意地笑道:“我睡在段颖处。”
萧翎冷声道:“笑话,萧家还没破败到需要两个人住一间。”
瑞文道:“你们破败与否是你们的事,我们喜欢与否是我们的事。”
萧翎额上冒起青筋,明显动怒,瑞文仍是悠游自得的模样,我尚不及从中调和,本该乖乖休息的林朗倒冲了出来。
“我作证,师父和颜师父一直在一起!”
石天门断喝道:“黄毛小儿,凭何为证!”
林朗张了张口:“我……”
我连忙低斥道: “没你的事,回去。”
林朗攥紧了拳头,一脸视死如归,硬是挺起胸膛。
“我为什么不能作证?”
我拼命把他往后拉,偏偏瑞文在旁火上浇油。
“好小子,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林朗得了鼓励,更加硬气,高高地昂起头。我则恨不得堵住他们的嘴,通通扔进麻袋里。
石天门冷笑道:“原来是师徒,怪不得……”
他话未说完,已响起一片声讨之声,仿佛瑞文正是杀害萧怀离的凶手。
瑞文一直陪在我身边,除了行事张扬,从未惹过祸端,更未杀人茹血,名声不该坏到如斯地步,是有人等不及想一石二鸟了。
我思考着对策,意想不到的是,另一个人站了出来。
“我可以作证”
林长青从人群中走出,微微一躬身。
“师父,我可以替他们作证。”
石天门犹如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面色难看道:“青儿你在说什么?”
林长青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缓缓开了口。
“我亲眼看到他们同进同出,亲密无间。”
5
满堂哗然,议论纷纷。
我不能再坐视事态的发展,上前一步,朗声道:“萧盟主,石掌门,杀害萧少盟主的凶手罪大恶极,有我们能做的定当义不容辞,只是我与瑞文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
萧翎道:“段大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我进一步道:“萧盟主不妨再信任我一次,瑞文与萧少盟主无冤无仇,不可能作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我话音甫落,便有人叫道:“无冤无仇为何萧兄的伤口是青素所致,谁都知道……”
“住口!”石天门打断他。
我心下一沉,谁都知道青素是我赠与瑞文的宝剑,他一向贴身携带,这下我们两个谁也脱不掉嫌疑。
瑞文冷笑道:“原来弄一把劣等仿制品,就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天知道我多想效仿石天门对他吼一句“住口”。
石天门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扯开嘴,对我一笑。
“事出突然,只能委屈段大侠与颜公子在这院中多留几日了。”
“当然,”我道,“还是那句话,有段某能帮上忙的地方,义不容辞。”
石天门与萧翎对视一眼,带上义愤填膺的小辈们转身离去,只剩下几个武功高强的门徒留守院外。
我暗叹,这是要软禁我们啊。
林长青驻足在原地,似乎有话想对我说,但是被石天门一声轻呵给叫了过去。
我想不通他方才为何要帮我,摇摇头,转向更为头疼的两人。
我先拉起林朗,伸手探了探他的经脉,好在并无内伤,吐一口血权当降降他的热血了。
“你继续鲁莽行事,小心丢掉小命。”
林朗满不在乎道:“有两位师父护着,怕什么?”
瑞文从房梁上跳下来:“怕你尿裤子。”
林朗脸一红,挠挠耳朵:“颜师父不要说出来啊。”
瑞文道:“我几时成了你师父?”
林朗黑溜溜的大眼珠转了转,道:“拜了师父不就等于拜了你。”
“小聪明倒挺多。”瑞文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一拍。
我顿感欣慰,不枉我头疼一场。
“你们处的不错,是我白担心了。”
瑞文猛地收回手,林朗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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