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幼猫这奶声奶气的叫声,男人顿了顿,将一碟牛奶放在了小猫的面前,往前推了推。
毛团子盯了会儿面前盛着白色液体的浅口碟子,又看了看男人,“喵喵~(我叫滚滚,这是给我的吗?)”
男人依然一言不发。
滚滚也没在意,大妖嘛,脾气古里古怪很正常,这只大妖话比较少,他了解了。
低头嗅了嗅碟中的白色液体,玉露吗?还是绫波浆?这两种疗伤圣品他倒是有不少,可惜都放在了纳戒里,现在根本没法拿出来。
鼻尖传来的点点奶腥味打消了滚滚的猜想。他再次嗅了嗅,没错,还是一股奶腥味,不是想象中的玉露,也不是绫波浆,就只是……只是某种动物的奶。
小小的泥毛团子僵了僵,盯着眼前装着奶的碟子看了半晌,然后望向那只大妖,对方寒潭似的眼也紧紧盯着他。
虽然还是一张面无表情脸,但是从男人一直蹲在这里看着自己的行为,滚滚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大妖想看他喝奶!
毛团子整个都呆住了。
奶猫嗅了嗅牛奶后就一直看着自己,男人皱了皱眉,伸出手指又将浅碟往奶猫那边推了推,直推到了毛团子爪子边。
奶猫的反应有点大,察觉到被推过来的碟子,他如临大敌,直接问后跳了一步,隐隐还呲了呲牙。
男人见此,抿了抿嘴。
眼见着男人又伸出了手,滚滚嘴角抽了抽,盯着不远处的碟子,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伸出了粉嫩的舌尖,飞快地舔了一口。
他收回之前的那句话,这大妖一点都不好。玉露和绫波浆不行,其他次一点的药水他也能够接受啊,偏偏是奶!
奶啊,没有丝毫灵气,没有任何疗伤功效,甚至还隐隐散发着腥气的奶……
等会儿,毛团子停下了动作,这大妖莫不是把他当成那种还没断奶的幼崽了?
想到自己现在的幼崽模样,以及之前自己缠着这妖叫爹地的事,他嘴角抽了抽,这倒是能解释得通男人为什么给他喝奶。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呜……毛团子心情复杂。
三两口将碟中不太多的奶舔完后,抬头认真地看着男人道:“喵喵喵……(虽然我看着还是幼崽模样,但我真的不需要喝奶了……)”
回应他的是男人两根冰冷的手指,在他头上轻轻碰了碰后,男人又打量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
留下一只毛团子原地懵住。
过了一会儿。
“我说我不需要喝奶了!”
“我断奶了,我不需要喝奶的!”
“我说了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
“你怎么还倒啊你把它给我拿走,拿走!不要以为我不敢挠你,快拿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喵喵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男人紧皱着眉,一边往碟子里倒着牛奶,一边又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奶猫的头。
毛团子……毛团子看着一意孤行丝毫不为所动的男人,耷拉着耳朵趴在了地上。
这只大妖怎么这么固执!
熟悉的浅口碟又被推到了面前,他叹了口气,望了望男人,低头,忽略男人的目光,将碟子中的奶给舔了个干净。
舔了舔嘴,毛团子靠近男人蹭了蹭,紧挨着男人的腿,在其间穿来穿去,甩动的尾巴还时不时地甩动。
“我真的不需要喝奶了,所以你能不能别再给我倒了?”
男人盯着在他小腿间穿梭来穿梭去还喵个不停的奶猫,目光落在那些那些泥点上,眸色逐渐幽深。
他又将奶猫给提了起来,面对着一脸无辜睁着圆润蓝眼睛望着他的奶猫,男人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被放在了之前呆的毛毯子上,滚滚歪了歪头,瞅着急切离开的男人,一脸莫名。
你干嘛去?
男人离开了,这间屋子就只剩下了滚滚一个。
灯光照耀下,他瞅了瞅被自己舔得干干净净的碟子,舔了舔嘴唇。
其实,好像也不是很难喝嘛……
但是,就是不爽……
下一秒,一只梅花爪就搭上了碟子的边缘,轻轻往下一按,碟子往一边翘了翘。
虽然有一点腥味,但总的来说,味道其实也还可以……
爪子又按了按,浅口的碟子翻了个面,咔嗒一声轻响后,直接扣在了地面上。
忽略掉紧扣在地上的碟子,毛团子打量起周围。干净整洁,有些器物形状奇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不敢乱动,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某扇门上,大妖刚刚是从那儿进去的。
蓝色兽瞳里亮光一闪而过,浑身脏兮兮,毛发皱巴巴的团子迈着轻巧的步伐朝那扇门走过去。
刚走至门前,男人就打开了门,手上拿着刚换下的衣物,看到他也只是微微顿了顿,然后又蹲下身来,将他提了起来。
四爪在空中胡乱挥舞,但后颈皮被提着,他再怎么挣扎也没办法摆脱捏着他的那两根手指。
又被放到柔软的毯子上后,滚滚看着男人又皱着眉头盯着一地的梅花爪,有些明白了——这只大妖爱干净。
他也不再离开这处毛毯子,直接四肢合拢,尾巴向前一盘,蹲坐在那儿看着男人奇怪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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