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连个心理安慰都没有了。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工作人员给我系安全带,洛唯扒拉着栏杆站在儿童托管处,开心地朝我招招手:“秋渝加油哦,不要害怕!”
这个骗子。
如果不是她,我才不会被抓来坐什么海盗船。
我死死地抓住海盗船上的扶手,身子僵直坐着,半天没敢睁开眼睛。随着船身一上一下,我胃中痉挛,难受到发疯。眼泪又开始簌簌地流,我睁开模糊的眼睛,在低压压的人群里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姨在远远地看着我。她手挽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那人此时侧身与大姨说笑,遥远的距离里,我看不清她的脸。
她是谁?
“大姨!”我迷迷糊糊喊了一声,随后突然睁开眼,猛地坐起了身。
由于用力过猛,脑袋一阵眩晕。我揉了揉脸,意识清醒后,这才明白自己刚做了一个杂糅着记忆的梦。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一直想大姨,结果就钻进梦里了。
不过,前大半段倒还挺真实。那是我小时候非常窘迫的记忆,由于洛唯“骗”我上海盗船,从船上下来后,我跟她吵了一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也不想先搭理谁。
“秋渝,你刚才在喊什么?”我妈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条裙子。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一不小心说了梦话。”
“好吧。那你快点起来,已经十一点了,早饭都凉了。”
“嗯……”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九点半。“是挺晚了。”我说。
她置若罔闻,抖了抖手上的裙子,在身上比划给我看:“哪条裙子好看,蓝色这条还是小碎花这条?”
我迷茫地皱了皱眉,又揉了揉眼睛:“小碎花这条?妈,你今天去相亲吗,怎么搞得这么隆重?”
奇怪了,我妈居然破天荒地问我哪件衣服好看,我的审美她向来不予苟同啊。
“什么相亲?”我妈白了我一眼,“和老朋友见面当然要隆重!你爸把他那件最j-i,ng神的衬衫都拿出来了。你快起床,一会儿还要去超市买点礼物。”
“好吧。”我慢条斯理地爬下床,穿着睡衣晃荡到浴室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想,岑丰和我妈怎么突然这么爱美了。他们重视我自然高兴,可哪里又好像不太对劲。
我妈好说,现在退休了日子清闲,找点爱好没什么不好。可岑丰这么隆重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以前很看不起洛唯一家人的嘛,聚会能不去就不去,还嫌交际浪费时间。
可毕竟也不是出柜这种大事。我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洗完脸清醒过后,很快又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秋渝,我们开你的车去。”下楼后,我妈吩咐道。
“好。”我莫名其妙地答应。
我的车比较新,他们平常都不爱开,也不爱坐我的车。说我老急刹,坐多了头晕。
我妈总是开着她那辆上十年的小破车去买菜,还美滋滋。
“过年了也不洗一下车。”岑丰坐上副驾驶。
我立马翻了个白眼。
洛阿姨约我们中午去一家海鲜餐厅吃饭。走进包房,装修中规中矩,透露着一种迷之好吃的气氛。
洛唯昨天跟我说,这是一个好地方。她小时候老来这儿吃螃蟹,除了有点贵,没别的缺点。
听她说有点贵,我便觉得更贵了。
洛唯在门边站起身,礼貌又热情地与我妈和岑丰打招呼。随后她一把搂住我的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秋渝好久不见,你瘦了好多!”她眼里闪烁着调皮。
啧,这人为了趁机揩油,真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在她旁边坐下,拿起菜单翻了翻,价格似乎还可以接受。
想不到这家伙还是很勤俭持家的嘛。
我低头在餐桌底下给她发微信,对她一顿表扬。洛唯面无表情地给我回了好几个可爱的害羞表情,饭桌上这强烈的反差十分滑稽。
岑丰和周叔叔说起公司这些年的大事,这些故事我翻来覆去听过好多次,几乎倒背如流。于是无聊之中,我偷偷伸手朝洛唯的腿摸去,小心翼翼地,慢慢移动。
谁知这人毫无知觉,或者说是不以为然。她低头刷手机,页面停留在微信公众号上,任凭我如何试探,她都不为所动。
“小唯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岑丰慢条斯理地问。
洛唯笑着抬起头,面上斯文大方,餐桌下两腿一并,猝不及防地夹住了我的手。“和秋渝一样,在a大当老师。”
毫无预兆地被挑衅,我动又不敢动,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大家,还要装作一副闲散打酱油的模样。好尴尬,这个人居然还在动。生怕自己脸红被瞧见,我把头发拨了拨盖住耳朵,默默被调戏吃闷亏。
“在做什么职位?”
“教授。”
“正教授?”
“是的。”周叔叔开心地帮忙回答,“小唯在国外科研做得很好,一回来就给了正教授职称。”
我瞥见岑丰抿抿唇,低头笑得像在抽搐。
第42章
饭桌上,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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