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见了几个黄毛小儿,以懵懂好奇的大眼儿瞧我,只当我是外来人,大概是赶路经过的。
我朝着大树拜了又拜,跪下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后起身对那些孩子微微一笑。朝着我家的方向迈步前去。
离开前,房子耕地对我大概也没用了。房子给了爹娘死后让我住在他家的马家伯伯。耕地卖了村长,钱大多是用来还清处理阿爹后事时的所借的欠款了。
还有些值钱的,对那些帮助我的叔伯婶婶,我便尽数的送给了他们。
走到我家房子前。意外发现房子最近翻新过,在大门两边还各贴了个喜字。
咦???
有些讶异,便呆呆的站在那。
直到此时有人对里面笑着告辞,开门出来时,看到了呆站在门口的我。
“你是谁?”顺着问话的声音,我注意到眼前是个手里挎着个菜篮子的年轻女子。
看她约莫十六七,正值桃花粉嫩的年纪。模样还算端正,清清秀秀的,几点小雀斑在她鼻梁附近,为她带来几许俏皮灵动感。
我估摸不准是不是熟悉的那个小女孩,试探的唤她:“你是......潇潇?”
听我叫出她闺名。她疑惑问:“你是?”
“我是老实啊,甄老实。”
“甄哥哥。”她捂着唇,惊喜的几步走到我面前,近前后又羞涩的低头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你回来了啊。”
面对那个打小最喜欢跟在我身后,稚嫩喊着甄哥哥,甄哥哥的女孩长成如今楚楚动人的大姑娘。
我憨憨一笑:“嗯,我回来了。”
......
阿娘阿爹临终前曾说,在这村子里呆了那么久,很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于是特别嘱咐我不用特别立碑设牌,要我把骨灰自后山那洒下山峰。
那时我很不解阿爹阿娘为何要我那么做?至今当然也是不明白——我唯一做的,就是把洒完骨灰的坛子埋在村口的大树下面。特意在那附近c-h-a了一块刻着阿爹阿娘名字的木牌。
......去看了马伯伯一家。将东西放到一边,又是彼此客套一番。
后上桌吃饭间,自马伯伯嘴里得知他家大儿前几天刚娶了邻村的一位适龄姑娘。
这让我想起御水峰的青青师姐。一时唏嘘,听着面前为我倒酒的马伯伯乐呵呵的讲着这几年发生的各种趣事。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身上。
马伯伯喝了口酒,感叹声:“甄娃子,你随你师父上山这几年,未曾回来一次,老头子我都以为你在那边扎了根了。”
“伯伯这说的哪里的话?” 我笑呵呵的拿着筷子夹着眼前的菜进碗,陪着马伯伯有一搭没一搭的道:“这里才是我的根......只是师门规矩多,每日还要练功的。这不想家的很,才趁着就近办些事回来看看么。”
马伯伯胡子上沾了些汤汁,被旁边的刘氏,也就是马伯伯的发妻以手肘拱了一下。
她冲我笑眯眯道:“甄娃子,不知你结亲了没?”
马伯伯接过马潇潇递来的布子擦了下脸。又随意放到桌子上。
我嚼菜的动作一停,又恢复正常:“没。”
此时马伯伯开口:“村东头的黄家大郎和你年纪差不多,前年刚娶了个胖姑娘,你就当是为你老甄家想想,也该找个好姑娘喽。”
我赔笑道:“伯伯说的是。”
“甄娃子。”马伯伯眼角的皱纹展开,瞅着我旁边羞答答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偷看我的马潇潇:“你觉得潇潇怎么样?”
“好啊。没想到才过了几年,潇潇就出落的这么好看了,以后这提亲的人家准得踏破门槛。”
我有意支开话:“还有这好久没回来了,刘大娘的饭啊还是这么香。”
刘氏和马伯伯对看一眼。后刘氏展颜笑道:“好吃就多吃点,你大娘这的饭准管够。”
“哎。那我就不客气了。”埋头装作大快朵颐状,暗里那是冷汗直流。
我只把潇潇当成妹子来看,别的想法绝对没有。看来吃完饭,需得要找个好理由尽快回去。
......
总算是好说歹说免了下面的几碗酒。还有拒了马家伯伯今晚要我住下的好意。
我以要事为由起身回去,而马潇潇则执意要送我去村头。
走到村头。
“甄哥哥,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马潇潇大眼里满含期待。两腮自然染上一层嫣红。
我眼神有点闪烁,下意识摸脖子,干笑道:“师门事情太多,我也说不准?”
“甄哥哥。”她咬着下唇,有些局促的绞着手指,羞涩的低着头:“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伸手,本想和过去一样在她头发上揉几下。手伸在半途,最后改为拍在她的肩膀上:“你是我最好的妹子,自然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妹子。”马潇潇抬起头,不掩失望的:“甄哥哥,你只当我是你妹子么?”
见我点头。她眼里闪起一团雾气来:“我们一起长大,你无论什么事都是护着我的......你那时走的时候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你,你却只当我是你妹子。”
“潇潇,有些事不能勉强。”我温柔的拭去她眼里的余泪。任着她抓住我的手:“你又要走了。就一会,一会就好。”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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