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难处?”兰梓清却脱口而出一句,见白雪鹤一怔,立刻道:“为什么一定要害柳将军?我打听了,皇上登基时,你还为燕王和柳将军求过情,可是后来突然改口,刚才你要衙役给他们s-hi棉被,就是怕他们被逼着招认别的口供……”
“你不是走了?”白雪鹤微醉着打断,才发现兰梓清穿着便服,“你住在县衙?”
兰梓清快速点头,神情急躁,白雪鹤还不慌不忙的打量,兰梓清比当地人要高出不少,口音也不太相同,的确不像是本地人。
“你在京城不知道,陆知府不愿意管矿难的事,是因为兴山煤矿是三年前许将军亲戚花大价钱承揽下来的。”兰梓清继续,接着又是一段颇有诚意的指责:“这并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有难处,我可以帮忙。”
“我就是要害他柳少爷,就是不要脸,怎么样?”白雪鹤似醉非醉的眼神里含着笑。
“你不是不要脸,是不甘心!”兰梓清指着鲜血淋漓的醉汉,“你就在县衙附近,明明打不过却不叫人,硬是要亲手打他。”
“你在文章里写,因为屈打成招,口供多有不实,所以不得用口供定案。你当年所论,句句都是不该冤枉无辜之人。”兰梓清似乎憋了很久,语气十分不痛快。
白雪鹤愣了一下,似乎还未酒醒,弯弯笑眼清澈而又混沌,兰梓清上前劝道:“柳公子是不会说话,我知道你是糊涂,还能回头的。”
“回头?”白雪鹤抬眉,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这是你跟上差说话的态度?”
“先回去。”兰梓清见他衣冠不整,伸手去拉,“你喝多了。”
“别介,那时为柳琰求情是揣度圣意。”白雪鹤恢复笑脸,开口回答之前的问题,“他都到县城了,本官还怕什么?回头二字可不能乱说,兰大人不过是个县令,你懂什么?”
最后一句叫兰梓清无言以对,白雪鹤也笑着沉默,眼神中没有半点兰梓清看出的“难处”。
“兰大人你查案就好。”末了白雪鹤来了一句:“不要管的太多……”
“放心,我不会一直是县令的。”兰梓清愤愤,扭头回去。
“是,你可真他娘是个人才。”白雪鹤咬牙,猛砸了两下烟灰,大踏步向住处走去。
第二天正午。
昨夜进门后白雪鹤呼呼大睡,直到正午才醒来,日光透进帘子照在身上,外面隐约有人在讲话。
“这不可能的。”黑蛋的声音传来,白雪鹤拉开床帘,看到小家伙抱着奶狐狸,头摇的像拨浪鼓,“苍华帝君是为了保护其他妖怪,才去打妖神的。”
“你懂什么呀。”遇滟磕着瓜子,“他就是下不来台。”
“不是的不是的。”黑蛋又摇头,尽管很生气,手里的瓜子一直没停的往嘴里塞。
白雪鹤自然被吵的睡不着,他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被换掉了。
他刚刚绕过卧房外的屏风,立刻被黑蛋抱了满怀,大眼睛极委屈的看着。
“大人,奴家的相公……”遇滟立刻换了一副神情,白雪鹤道:“别演了,我听到你欺负小黑的。”
“什么欺负啊,是他不知道。”遇滟恢复神情,开始嗑瓜子,“苍华又不是做善事修炼的神,天生是龙罢了,杀掉妖神也不是拯救苍生,是牛皮吹大了下不来台。”
在遇滟的故事里,苍华是个桀骜的神二代,天赋异禀,喜欢借着神力作天作地,有天惹得大了,天庭找到龙王,要他管教儿子。
苍华不服,听说妖界有妖神自立,气不过的前去请战,妖神被杀至剩一缕残魂,而苍华也受到重创,不知去处。
这跟阿离讲的那个温文悲悯的苍华帝君迥然不同,小孩的心智比较简单,当然接受不了英雄变成坏人。
“阿离不是这样讲的!”黑蛋摇摇头,伸手端走了遇滟的瓜子。
“阿离是谁?”遇滟瓜子抢到一半,忽然道:“我听说妖神有个相好叫黎夜,好像也是狐狸来着。”
遇滟更喜欢情爱故事,继续滔滔不绝,手里自然没停下来抢瓜子,奶狐狸也帮着黑蛋,宿醉一夜的白雪鹤摸着脑袋,看着他们闹成一团。
“我不吃了。”遇滟抢不过,白眼道:“炒的焦了,像煤一样,有什么好吃的。”
煤?
白雪鹤呆了呆,忽然想起兰梓清的话,这煤矿是许将军的亲戚花大价钱揽下来的。
帮朝廷办事,以许家咋咋呼呼的个性,是一定要传扬的,除非这事办的不漂亮,花了不少银子。
一个三年前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煤矿,居然在矿难时就已经要开采完了,若说贪墨,也太明显了些。
“兰大人真的是个人才。”白雪鹤摸摸黑蛋脑袋,迅速搭了件衣服出门,扬声对门口守卫道:“备车去兴山,要兰大人一起来。”
……
塞外,让傅季瑛嫉妒的荀落正坐在草原上,手里握着一只骨笛,入秋的草原已是千里冰封,一派苍凉景象。
许宴年老固执,和意气激进的年轻人想法不同,再加上刻意打压,浪费了几次荀落眼里的战机,还好大周兵力雄厚,一直能压着漠北的突厥。
仗打的不爽,升官得来的副将也当的不爽,可荀落倒不在乎,他这么正直的大侠,要的也不是升官发财,而是天下太平。
“大人。”荀落的副手李恕极为不满,看到荀落独坐有些心疼,“大人年纪太轻,以后会有转机的。”
荀落笑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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