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完草,江淮无比自然地接上了下一句话:“你是提前预习过了么……那唯物主义的定义是什么?”
“是预习过了。”薄渐垂着眸子,旁观江淮种草,“承认世界的本质是物质,先有物质后有意识,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物质……”
江淮手速飙快,唰唰唰地种了两排野生绿化带:“等等,慢点说……”
“意识是物质的反应。”薄渐慢慢地说完了最后一句,嘴角上挑,“前桌,你不抄作业,所以改成汉字听写了是么?”
江淮笔一停:“?”
薄渐掀了掀眼睑:“需要我帮你把政治学案从头到尾念一遍,看看你哪个字不会写么?”
江淮:“……”
薄渐看着江淮。
江淮看着薄渐。
江淮先耷拉下眼皮,把政治书递回去:“还你。谢了。”
“你不用了?”薄渐问。
“不用了,我写个屁的作业,”江淮没什么表情,“麻烦。”
薄渐瞥他:“不行,作业还是要写的。”
江淮转了身,侧在后门边,瞥了眼政治老师,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空档儿,从桌肚出来,准备提前放学。
他背对着薄渐摆摆手,懒洋洋道:“那您自个儿写去吧。”
“出于前后桌的情谊,”薄渐轻笑道,“你不写作业,我不能坐视不管。”
如果陈逢泽在这儿听了薄渐这话,准跟见了鬼似的。
这话绝对不是实话。
别说前后桌了,陈逢泽和薄渐认识一年多,他都敢肯定要是哪天他考到年级倒数,薄渐绝对见死不救,甚至还可能给他成绩单拍个照片,以备不时之需。
alpha的嘴,骗人的鬼。
但江淮并不了解薄渐的秉性。他扭头,挑了挑嘴角:“原来主席这么乐于助人么?”
“没有。”薄渐神情松散,“一带一路。先富带动后富,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江淮:“……”
薄渐说:“政治知识点。”
“不愧是好学生,”江淮皮笑r_ou_不笑地看着他,“随时提醒自己肩负着重大的历史责任和时代使命。”
薄渐垂下睫毛:“应该的。”
江淮:“……”
江淮,靠在墙边,嗤笑着问:“那作为班级一份子,需要我为你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吗?”
薄渐抬眼:“需要。”
江淮:“??”
“既然你都主动提了,那加个微信。”薄渐说,“回去我把周末作业发给你,你好好写。如果有不会的题,你就……”他嘴角弯了弯,“自己多努力。天道酬勤。”
江淮:“……”
没打下课铃,江淮就先给自己放学了。
因为不放学,他怕待会儿没忍住对薄渐动手。
江淮挎着包,径直从后门西边儿的瓦墙那儿翻了出去。
还没到五点半,但明诚小学早放学了,校园空空荡荡,夕阳斜照在白色教学楼上,映出一片暖澄澄的黄。
江淮照常进了三年级二班。
跟往常不一样,今天讲台上还有一个短头发的年轻女人,穿着身白裙子,在收拾东西。是三年二班的班主任柳虹。
江淮懒散地抬了抬手:“柳老师。”
柳虹笑了笑:“来接星星了?”
阿财依旧在第一排埋头忙活自己的事业,头也没有抬。
“嗯。”江淮点点头,想了下,“这周没什么事吧?”
柳虹望着眼前的少年。
从江星星转学手续到开学准备,到每天来接送江星星上下学,都是她哥哥来办。她还没有见过江星星的爸爸妈妈。
柳虹知道江淮在指什么:“没有,没有同学欺负她……但是江星星可能太孤僻了,她不太搭理别的小同学。”
“没事。”江淮低着头把阿财桌面上乱七八糟的笔都拾掇起来了,“没人欺负她就行,交朋友不急。”
柳虹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江星星的身体情况她是大致了解的。“那就慢慢来吧,刚刚开学,也不着急。”柳虹犹豫了一下,“但下周学校举办亲子运动会……江星星爸妈会来参加吗?”
江淮抬眼:“亲子运动会?”
“对,亲子运动会,但没有运动量很大的项目,主要就是体验亲情,让家长和孩子一起玩玩。”柳虹说。
江淮问:“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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