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爱过的片段,像被废弃的胶卷,像一场过于美好的梦境,反倒是不敢拿出来翻看,怕承受不住,当时有多甜蜜,现在便有多痛苦。
一切已晚。
就算现在,我要把全世界都送去给你,也只怕你不屑一顾地转头离去。
相遇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却怎能在这样天不是地不利人不和的情况下,也能相爱如斯呢?
我记得他单纯的眼睛,不食人间烟火般,能直接从中张望到最真的心情。
我也犹记得他愤怒的眼神,其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毁灭和绝望。
那孩子,还是我认识的易言么。
是我毁了他。我亲手把他推下悬崖。
我活该被他放弃。
薛楚仪看着我瞬息万变的样子,表情郁闷:“行行行,不说这些了,你这样子我太不习惯了,被小易言传染了?”
“呵,我的心情,就那么明显么?”
“简直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楚仪黑着脸说,“看过你们俩我真不敢谈恋爱了,一个半身不遂一个变成神经病。”他一边说,还一边应景地打了个寒战。
我挥挥手,“该八卦的也八卦完了,你差不多可以滚了。”
“一个月后去c市,这是小路让我转达你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楚仪耸耸肩说。
“行。”我一锤定音。
“哈?难道你真要把小家伙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信我会什么也不做么。”
“不信,”他皱皱眉头,“我当然知道,魏老大不会把自己的人留在看不到的地方。”
“算你识相,”我拍拍无赖医生的肩膀,“顺便帮我问问路路他打算把总部设在哪里,我好去问问地价,开个夜总会。”
薛楚仪白了我一眼,大概在想,得,狗改不了吃屎。
“我送你下楼。”看床上的人没有太多的反应,我明目张胆地赶人。
天已经大亮,下楼后医院的花园里出现了很多穿病服的人,这半年常逗留于这里的我,已经认识了许多年轻的医生护士,一路上都有人和我挤眉弄眼地打招呼,看得薛楚仪一直装作不认识我。
“你丫就不能收敛点?”他上车前翻着白眼和我说,“不沾花惹草就会死么?”
我摸摸下巴,笑道:“魅力大,我自己也没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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