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比自己多活了那么多年岁,多经历了那么多人生,想到这一层,季晨离突然笑了,开始只是胸口微震的一点轻笑,越笑越放肆,最后笑得脱力,倚着身后的明烺勉强站着,嘴里是海风的苦咸,突然呛了一下,捂着嘴弯下腰一阵猛咳,似乎要把心肝脾肺一并咳出来。
她咳得蹲在甲板上,明烺扶着她的胳膊顺势也跟着半跪下来,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咳。
好不容易止了咳,季晨离依旧保持着半跪半蹲的姿势,大口地喘息,她的眼睛因为咳嗽而生理性地积蓄泪水,季晨离用手背狠狠地擦掉,抬眼看明烺时,两个眼睛是通红的,好像哭过一般。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季晨离抓着明烺的衣领,用两个通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她,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做工考究的衣襟被季晨离大力攥在手中,连带着周围的布料也打起了褶皱,明烺丝毫不心疼,她只是用掌心包裹住季晨离的拳头,轻声道:“那家茶馆,是我母亲名下的产业。”
明烺的手心温度从来都比正常人偏低,可她用这双手抱住季晨离的手,既然凉得不相上下。
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季晨离吃吃地笑,抓着明烺前襟的力道骤然松懈,脚下一软,瘫坐在甲板上。
从一开始,明烺就已经知道自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是用什么心态在看自己幼稚的小把戏的?嘲讽?轻蔑?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晨离,我说过会好好对你。”明烺半跪在季晨离身前,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形状优美的嘴唇贴在季晨离瘦削的手背上。
圆月在她们身后,一片朦胧圣洁的月光洒下来,明烺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晨离,我知错了。”她真心诚意地认错,“晨离,你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
字字句句吹入季晨离耳中,每一个音节都像最虔诚的朝拜,季晨离嗤笑,“信你?信你一次又一次地骗我?”
明烺道:“你知道的欺骗就不是欺骗。”
这大概是季晨离重生前和现在,听过的最荒谬的笑话,所以她忍不住又笑了,嘴角恹恹地勾起,连一点辩驳的yù_wàng都没有了。
季晨离自认,上辈子的自己,对明烺纵然痴缠,却绝没有明烺这样近乎变态的疯狂的。
“所以呢?”季晨离倦怠地垂眼,“你抓住我了,想怎么样?把我关一辈子?”
“我在太平洋上有座岛。”明烺道,“很小,四面环海,周围是旋涡和暗礁,连船也到不了。”
“靠海有一座小楼,你能想到的一切那儿都有,晨离,我们可以在那住一辈子。”
“一辈子。”季晨离喃喃地把这三个字在嘴里过一遍,从喉咙咽下去,通体生寒。
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她像是十恶不赦的凶徒,被流放到没有人烟的荒岛上,甚至自己的尸骨都会埋葬在那个不知名的岛屿,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
还是和明烺一起。
季晨离惊恐得喘不过气来,她绝望地抬头,抓着明烺的手肘毫无逻辑地大喊:“陶源姐……陶源姐怎么办?不……明烺……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的眼睛还红着,无助地看着明烺,像只掉进陷阱的兔子,惊慌失措任人宰割,又可怜,又可爱。
“我可以。”明烺抬手抚摸季晨离的脸颊,“我可以。”
光滑细腻的触感,配合她氤氲的眼神和惊恐无措的表情,于是触手的那点滑腻变成在明烺心上撩拨的钩子,钩得明烺忍不住的靠近季晨离,忍不住的把她搂进怀中,忍不住的……亲吻她。
嘴唇是和季晨离身体同样的冰凉,果冻似的口感,比起明烺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手段,她的吻技实在很生疏,又有那么一点点异样的激动,一不小心撞在了季晨离的牙齿上,吃痛地皱眉,却一点不退却地坚定地吻住了季晨离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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