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之一】娘家里的夫妻──竹马绕青梅(中)
男人行事风风火火,只是夜里那样一提,隔日一大清早,蓝琼鸾尚且兀自睡的沉,便是蓦然给高莲华抬拉起眼皮,这会子还不立时就给吓醒,半分睡意也没让她剩下。
「王爷你就不能用正常些的方法,来叫我起来幺?」蓝琼鸾蹙着眉间,她实是数不清是第几回,是让男人这样用着怪异的方式给唤醒的。
高莲华没理会蓝琼鸾带着郁闷的话语,只是伸手扯着蓝琼鸾的髮,像是讨糖吃的孩子,紧揪着妻子的髮尾,一摆一摆荡出了波浪状,「还不给束起来,这样披头散髮,是要出什幺门?」
「出门?」蓝琼鸾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重複着男人的话语,堪堪清醒过来的脑子半晌才忆起昨晚的对话,「王爷你真要到蓝府,可是不用上朝?」
「夫人真是幸运,为夫今日正好休沐。」说完,高莲华终是流露出满满的不耐神色,「快些,没瞧着妳睡这样久,房子都给扫乾净了,就妳还未醒。」
高莲华的话,让蓝琼鸾的目光不由晃悠过昨晚且是狼藉模样的屋子,这才发现已是同从前一般,早些的惊险痕迹丝毫也没留下。
「怎幺会……」蓝琼鸾犹是印象深刻的很,昨晚她简单打理过自己,将身上沾染上的血汙一概拭去后,扪心自问实是无法再于这屋子睡下,便想着让人去将一旁的厢房清出,姑且歇上一晚便是。
却是不想男人闻言,就是猿臂一展,将纤弱的女子全然包覆进自己的胸膛,「麻烦,待妳醒来这就乾净了,犯不着搬。」
揽着妻子瘫上床铺,高莲华不给蓝琼鸾辩驳的机会,就是沉下鼻息,逕自熟睡去了。
蓝琼鸾的身子莫名发冷,仅残下男人温热的手臂仍稳稳传递着温度,让她只能捲缩着身子,好更加贴近男人。
可便是如此,她依旧能清晰感觉到,于她呼吸之间那浓的化不去的腥甜气味如故存在,抛散不去的深深纠缠着她。
再是强自闭目,她的意识却犹是越发清晰。那早先时候入耳的闷哼声飘渺的徘迴耳畔,滑腻温热的触感似乎又裹上她的玉白双脚,宛若给蛛网拢上的猎物,越是挣扎越是沉沦。
心坠泥泞,不堪折腾,举步维艰,正是进退危谷的欲坠险境。
便在蓝琼鸾只觉浑身冻寒,却咆哮不出时,男人的声音猛地挟着不容忽略的强势,重重吐在她的耳际,「夫人,妳这样为夫睡不着。」
蓝琼鸾这才惊觉,她浑身已是裹着一层冷汗,小巧的鼻尖顺着猛烈的鼻息一颤,凝实在上头的汗珠便不堪负荷的滚落,恰恰绽在男人探来,正安在她脸颊的手臂上。
像是给震碎恶梦乍而转醒的无措幼童,那样稚嫩易催。蓝琼鸾在男人的话语中瞠大眼,充盈满目的惊慌也就这般,全然不漏的映上男人的眼。
高莲华的眼眸流过一瞬的幽黑,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似笑非笑的嗓音,在这宁静的卧房中显得分外醒目,「夫人,爷真是怀疑爷是娶了个未断奶的孩子。」
恰若早先时候安慰女子一般的动作,高莲华将女子从仰卧翻成面向他的姿势,便是敞开胸怀,彻底将妻子护在自己怀中,不容外物肆虐。
蓝琼鸾先是身子一僵,而后才在散去腥甜气息后,又是熟悉冷香中的怀抱里鬆懈下精神。
良久,她才找回过往自己沉定的声音,轻轻的开口,「可是瞧不出,王爷竟是这样体贴之人。」
冷嗤一声,高莲华满目森冷,手下却是温柔的拍抚着妻子的背脊。
「爷只是护短,爷的人,便只有爷能吓,要怕也只能怕爷……只要爷还在,旁的人这般行径就只是找死。」
男人的声音渲染着浓郁的煞气,喷溅着金戈铁马的铮铮战意,凛冽的宛若二月风雪,刮过脸庞直是能拖去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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