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小子和明哥儿可不容易,亏得他们还惦记着村里,要我说啊,现在不少人家在给他们家帮工挣了点钱,往后我们村里也该看顾着他们家一些,别让人寒了心。”这也是村里受实惠的人多了,有人就想到之前的事,可不能将这样的人家推出村子去,到时受损的还是平山村,不说其他,就说峰小子吧,他的那些朋友肯定能庇护着村里一些。
赵家三叔公却抖了抖手,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巴,看大家的情形就知道都倒向了里正这边,毕竟谁家都有小子谁家都寄希望于自家出个读书人。
有人看了村里的帐本,看到上面几家的捐银,想了想说:“这一两年能对付过去,可往后呢?”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束修,靠村里人自己是没办法解决的。
里正当然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了,几户人家也商量过,对他们来说,这笔银子就跟天上掉下来的差不多,所以多拿出来一些也没有舍不得:“城里明年的生意还会继续做下去的,到时我们几家还会拿出一部分银子出来,如果可能的话拿这些银子给咱村里添几亩祭田,以后专门用来负责学堂这一块,这样我们村的学堂也能长长久久地办下去了。到时候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也可以出一点,这些将来都要记在族谱里,让后人知道大家的贡献。”
“你小子想得周全,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只要有人掏钱,他们真没多大意见,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得罪了掏钱的人,否则亏的是自家。
也不是没人好奇里正几家跟着唐春明家到底做了什么生意来钱这样快,这才一个月吧,一户人家居然能掏得出五两银子,那他们手里剩下的肯定几倍不止吧,让人看了还真眼红。可是,要是换了旁人家,恐怕也只会藏着捂着的,哪会这么大方用在村里,所以,回去后还得敲打一下小辈,不要到处去生事乱嚼舌头根子。
族老们离开时,大多数人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也有那极个别的,就不知道他们心里是啥想法了。
有当初为李从根家说过话的,现在倒好,李峰的举动像是扇了他们一巴掌似的,脸上不免有些讪讪的,心里虽然觉得李峰宁愿去帮扶非李姓的人家也不愿意缓和与亲大伯家的关系,可是现在再让他们开口他们自己也知道开不了这个口,但在他们的想法中还是不能理解李峰的行为,大山家还好,那是李家人,可张长明家呢?那可是外姓人啊,李家人那么多怎就不照顾着李家一点?
赵家三叔公气呼呼地回了家,自己一个坐在屋子里生闷气抽旱烟,旱烟抽得叭嗒叭嗒直响,家里也没小子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唐春明这样的举动,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拉着村里人跟他赵家对着干呢,他现在拿了银子出来做善事,等到时候要入赵家的族谱,赵家再拦着不让那别人家只会说赵家不好而不是他唐春明的不是。
三叔公一直认为赵姓人家才该成为村里的第一等人家,赵家祖上,曾有族人做过四品大官的,那时他虽然只是旁支的小儿,可也清楚,那时族里的风光岂是现在这平山村里的泥腿子见识过的,哪怕后来赵家败落了赵家族人也分散到了各地,可他依然记得那时的风光想要在自己这一支流落到平山村的赵姓族人身上重现祖上的荣耀。
所以他对赵老三寄予了厚望,因为赵老三身上有些祖上那位大官的进取心,假以时日,将赵家再带入官宦人家的行列也不是不可能。
正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三叔公对平山村的归依感并没有他的小辈那么强烈,他始终认为赵家有一天会离开平山村这个贫穷的山村,就算赵家有一天发达了,在他心中也从来没想过要回馈过平山村。可现在,明明赵老三是这些年村里出的第一个秀才,可没享受到多少荣光,就被这些泥腿子抢了风头去,而这里面,根本没赵家什么事,让三叔公心里如何顺得下。
“进来吧。”敲了敲烟杆,把外面的小儿子叫进来,“过两天再到县里去一趟,问问平川县里的亲事怎样了,再带些银两过去让他在县学里好好用功,争取早日出头。”
“阿爹你……”小儿子一口气堵住差点跳起来反对。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想法,没用的,只有老三出头了我们赵家人才能出头,等到那日你们就知道为啥我要这么坚持,你们是没见识过那等风光。”
眼看着三叔公又陷入回忆中,小儿子气得摔门而去,在他看来阿爹就是个吸血虫了,不仅将他那边的赵家吸干了,现在又来吸他们这些人的血汗钱了,阿爹这是要逼得他们造反了。
看看跟明哥儿关系好的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多红火,就是赵六叔家现在也比他们这些人家好,六叔那还是赵家人呢,只不过对明哥儿流露了点善意稍微帮扶了下,明哥儿就如此照顾他们一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绝对是个恩怨分明的哥儿,可赵家就将原来属于他们家的儿么给推了出去还结下了仇,让他们如何受得了这口气。
这天,随着族老们回家后,有人家高兴,也有那么几户人家,在家里大吵大闹甚至摔东西的。
村里大部分孩子也是高兴的,家里的大人跟他们说了,秋收过后就可以上学堂了,他们不用再羡慕大毛和二毛了,他们也可以认字了,这些孩子等不及地天天往祠堂跑,看着祠堂里的桌椅不断增多。
在这样的期盼中,秋收时节来了,全村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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