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角落窗下书案后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卫落绕着一动不动的钟离牧绕了两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做啥呢你?”
钟离牧把手里镯子往桌上啪地一拍。
卫落差点笑出声来,把烧酒往地上一放,右手一拍桌子,“上回书说到,帐中香连夜出逃,苦将军睹物思人…啊!你他妈想打死我。”
卫落被赏了个大巴掌。
“至于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得找小乔呢。”卫落兀自拿右手拎上桌两瓶烧酒,推给钟离牧一瓶,自己仰脖喝了半壶,嘶啦啦吐一口酒气,“来点,驱寒。”
钟离牧顺手抄起瓶子来全闷了,见了底儿。
“和亲公主的事我找我弟帮你查呢,这事儿吧,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这种皇家秘闻,还是得我弟他们那些个小密探能查探出来。”
和亲公主有问题,这不仅仅关系到乔鸿影,甚至会牵连出一桩案子。
钟离牧揉了揉脸,淡淡问,“陈国边境呢。”
卫落收敛了笑意,略正色道,“不太平,陈国公知道你在西北被西允缠着,一时顾不上他们,放肆了不少。”
钟离牧脸色阴郁,“又要和亲。”
卫落摊摊手,“咱们承侯怂。”说完了,没再说话,大家都懂。
“啊对了,谢你那瓶药哈,好使。”卫落呲牙傻乐。
钟离牧垂眼看了看卫落一直无力垂在身侧的左手,满满缠着药布,僵硬着不能动。
而且恐怕以后也不会利索了。
一个将军失去了左臂,和断了翼的鹰没有两样,亏他还笑得出来。
“回京城养伤。”钟离牧道。
卫落盘腿坐着一脸吊儿郎当的笑,“不不不,我可是要血染疆场马革裹尸的,让我回京城老死,还不如废了我呢。”
钟离牧话音微怒,“我现在就废了你。”
“啧…”卫落没再反驳,就坐着,一脸傻笑跟钟离牧耗着。
许久,钟离牧拿起卫落剩的那半壶烧酒,仰头全灌了,阖上眼道,“我会拿下西允,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卫落笑笑,“哎呀你发什么狠呢,我胳膊没事,真没事,俩呢,少一个就少一个呗。”
钟离牧淡淡看着书案上横摆着的佩剑,这剑四指宽三尺长,青墨剑身上雕着鸿雁,剑名长歌,为卫落叔父——大承神匠卫无心亲手所铸。
卫落的刀名暮光,与长歌淬于同一剑池。
正事说完了,卫落开始闲扯别的,捡起桌上那枚银镯子瞧了瞧。
“哦呦,这是小美人儿送你的啊?”卫落拿着镯子新鲜得来回摸,对着羊油灯看,镯子内壁有一层不易察觉的花纹。
卫落凑近了问,“嗳,你是认真的?不是玩玩?”
钟离牧烦了,“没事就滚。”
卫落拎着空酒瓶起身,走到半截回过头来笑,“其实我觉得你的小美人儿不会扔下你的。”
钟离牧挑眉。
卫落掀开帐帘走了。
整整三天,乔鸿影都没再出现,钟离牧懒得吃任何东西,烦躁地想撕文书掀桌子。
一夜没睡着。
第四天清晨,钟离牧如往常一样,迅速整理好衣装,出营帐。
乔鸿影正站在帐前,一手正要掀帐帘,被突然出来的钟离牧吓得僵在门口。
钟离牧以为眼前是幻觉,低头盯着乔鸿影看。
乔鸿影伸手轻轻扯了扯钟离牧的衣摆,“阿哥…你怎么了么…”
钟离牧回过神来,看见乔鸿影左胳膊上落着一头一尺来高的凶猛桀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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