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看了看时叙,垂下眼说:“没有谁教我,可雌父不要我们了,这是事实。新闻上写得清清楚楚,雌父是反抗军的一员,他不仅讨厌我们,还想要所有雄虫都死掉。”
“怎么可能?”时叙托起时谨的脸,盯着小雄虫泛红的眼睛,“我可以保证,你雌父不讨厌我们,更不希望所有雄虫去死,那完全是新闻记者在胡编乱造。”
时谨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你骗人!那你说雌父为什么要做反抗军?如果他不讨厌我们,为什么要走?”
时叙严肃地回答道:“因为他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他不是自私,他是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比起我们两个接受选择的人来说,他必然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对他而言,这并不容易,可为了虫族的未来,他只能这么做。”
时谨听得云里雾里,犹未理解,他泪汪汪地望着时叙,只关心一件事:“雌父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时叙搂住抽噎的小雄虫,安慰道,“你要记住,每一次,当你想到你的雌父时,你雌父同样在想念你。”
时谨点点头,又问:“那新闻是假的吗?里面把雌父和时希叔叔都写得超级坏。”
时叙微笑道:“你不需要管新闻。那是你的雌父和叔叔,你需要看新闻来了解他们吗?不,没必要,因为我们才是离他们最近的人,我们最清楚他们是怎样的人。你想想,雌父爱不爱你、爱不爱我,用得着别人证明吗?”
随着时叙的引导,时谨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我相信雌父不会不要我们的。”
时叙抬手拍了拍时谨柔嫩的小脸,时谨的长相混合了景渊的锋利与时叙的英气,一眼看去,竟然分不出究竟像谁多一些。时叙还记得,当初景渊不惜一切代价将时谨带到世上,为此险些送了命;时叙也记得,正是在康伊遇险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景渊的重要性。
时叙微微出神,被时谨掐了一把才倏忽惊醒,时叙亲了亲时谨的额头,伸出小指头同时谨拉钩:“这些事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时谨破涕为笑,他乖巧地点着脑袋,答应着好。小孩子总是很容易相信人,碰到不开心的事情忘得也快,就像时谨,他适才还对新闻深信不疑,这会儿便因时叙的话而高兴起来。
“雄父,你晚上要去宴会吧?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时谨在时叙的身上滚了一圈,他撒着娇不肯放手让时叙站起身来。
“我不能带你去,今天晚上的是一个品酒会,小孩子不能去。”时叙把时谨抱起来,让时谨自己站着,时叙则理了理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下摆,从躺椅里站起来,“我送你去爷爷家,这样你就不用自己吃晚餐了。假如酒会结束得早呢,我就去接你回家,假如过了晚上十点,那我们就明天见,好不好?”
时谨不乐意地扁了扁嘴,道:“雄父小心,千万不要喝醉了,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居心不良的雌虫灌你酒的。”
时叙点了点时谨的额头,忍不住发笑:“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晚上时叙要参加的是一个品酒会,主办方是虫族最大的酒业公司,通常来说,时叙不会出席这种类型的活动,不过,由于时家恰好在考虑与这家酒业公司商谈合作事宜,所以时叙左右无事,就收下了请帖。
见时间差不多了,时叙便去房间里换了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估计是被景渊伺候惯了,时叙发现自己系领结的手法生疏了许多,而且反复重来了三遍,他都无法打出一个看起来妥帖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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