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叙是被门外嘈杂的声响吵醒的。1n2
3d+i点
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颈,缓缓睁开眼睛,在短暂的茫然之后,他将这间小小的房间环视一圈,终于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晚,时叙没能等到景渊的手术结束。在手术进行的过程中,时叙一直在手术室外踱步,他只是走了一小会儿,就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四肢乏力。时叙双腿一软,脚下不稳,愣是在平地上跌跌撞撞了几步,虽然他及时撑住了座椅的靠背,阻止了摔倒的趋势,但他不正常的状态还是立刻引起了医疗室内的其他医护人员的注意。两名雌虫护士赶紧上前扶住时叙,无比紧张地把时叙送至科室接受身体检查。
然后,检查结果显示,时叙的血液中含有高浓度的生长因子药剂,这种药剂会强行提升受损细胞的修复速度,正是它透支了时叙的身体,使得时叙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因此,雌虫医生给时叙开了三小瓶稀释试剂,以便降低时叙体内的生长因子药剂的浓度。
时叙的意识是清楚的,但生长因子药剂令他感到异常疲惫,异常困倦。而且,稀释试剂必须以静脉输液的形式注入,三小瓶的试剂量大约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注射完毕,所以,在输液的时候,时叙撑不住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整晚,可时叙现在醒来,非但没有感到精力充沛,反而觉得有些懒洋洋的,不愿意动。时叙抱着又大又软的枕头蹭了蹭,他心中对景渊的担心与牵挂最终战胜了自己身体上的委顿,时叙一个翻身下了床,拿起床角折叠好的干净军装换上。
时叙扣好上衣的最后一粒扣子,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几声轻缓的敲门声,只听一个声音从房门的另一边响起:“时叙上尉,您睡醒了吗?我是医疗官余浩,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时叙说道,他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的穿着,正准备去找医生询问景渊的情况,余浩倒是来得刚好。
余浩得到了时叙的同意,推开门,走进门内。昨夜,他完成了景渊的手术后,便听说了时叙注射生长因子药剂过量的事情,是以一大早赶紧过来看看时叙是否有其他不适。
余浩望着时叙稍显苍白的面容,关心地说道:“您感觉还好吗?生长因子药剂可能会使您的身体出现气闷疲劳的症状,这些状况恐怕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失。”
“我没事。”时叙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接着问,“景渊呢?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当然。”余浩停顿片刻,又继续道,“不过,我们没能打下景渊少将怀着的虫蛋。我们昨晚一共给景渊少将注射了三支弥斯试剂,但这枚虫蛋太顽强,始终落不下来,并且景渊少将感受到了体内虫蛋的恐惧与不安,表现得非常不配合,所以我们最后只能放弃了堕下虫蛋的计划。”
闻言,时叙的眉头不禁皱得越来越紧,他还记得昨天医疗助手对他说的话,所以,他实在无法因为保住了一枚雄虫蛋而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时叙沉沉地说道:“可是,昨天你的助手跟我说,若是不打掉这枚虫蛋,景渊就会有生命危险……”
余浩低下头,回答道:“是这样,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说下去。”时叙抬眼看向余浩,强调道,“你要记住,优先保护景渊的安全。”
余浩点点头,解释说:“虽然景渊少将身受重伤,但雌虫的本能选择了保护虫蛋,使得虫蛋完好无损。再加上,少将怀着的虫蛋直接继承了您与少将的优秀基因,想要人为流产,难上加难。因此,我建议在虫蛋成型之后,便将虫蛋从少将体内引出,放进人工孕囊中等待成熟孵化。我大致估算了一下,七天之内,虫蛋就可成型,如此一来,也不至于带给景渊少将太大的负担。”
“七天?那他的伤怎么办?”时叙抿抿嘴道,他的心中还有顾虑。
余浩自知提出的这个办法不算万全之策,最多也只是一个权宜之策,但根据景渊少将的现状,更好的办法确实是没有的了。
余浩说道:“现在只能慢慢来,请您放心,引出虫蛋只需要一个小手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在引出虫蛋后,景渊少将就会快速恢复过来了。您也可以先与景渊少将商量一下,对于雌虫而言,失去虫蛋是很痛苦的事情。”
余浩能从时叙的语气中听出时叙的担忧,但他同样希望时叙能考虑一下景渊的意愿,同为雌虫,余浩肯定景渊会喜欢他给出的解决办法。
本来,昨晚余浩和自己的助手们发现景渊怀着一枚蛋,还是一枚雄虫蛋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地为景渊捏了一把汗。余浩很清楚,留下虫蛋,景渊将会面临多少折磨,不说久久难以愈合的伤口,光说可能发生的伤口感染,就足够吓人了。
然而,只要是虫族人,谁会舍得堕下一枚珍贵的雄虫蛋呢?
余浩派人去征求时叙的意见,他觉得门外的雄虫多半会选择虫蛋,但他也盼望自己的助手能带来一个不同的答案。结果,出乎他们的预料,时叙竟然没有过多的迟疑,就干脆地做出了选择,他放弃虫蛋,选择了景渊。
想到这里,余浩憋不住多了一句嘴,他提醒时叙道:“我们昨天给景渊少将注射了弥斯试剂,虫蛋往往很敏感,他能感觉到外界的威胁,而雌虫很容易受到体内虫蛋的影响,所以,景渊少将这几天可能会比较暴躁。假设少将有不小心冒犯到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体谅
喜欢虫族之攻无不克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