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泥溅谁人知(十八)
兴许是我与洛子决都不怎幺受老天爷青睐的缘故,所以我们这第一次一起做锅巴,并没有成功开出金手指。
想当然尔,对于此次失败的结果我是难掩失落,可偏偏手中的金铃手鍊是怎幺摇晃都毫无反应,仍旧是平常那副模样。至于这锅巴的味道,虽说勉强能够咀嚼,但讲实在还真的不怎幺样……
此时洛子决人站在我身旁,眼盯着那盘失败品看了一会儿,却是半句话也没说,人转过身,洗了把手后,是又开始洗米、泡水、倒锅……
「……一次不行,咱们就试第二次,第二次也不行,好歹都试过了两次了,说什幺也不应该不试看看第三次,」他手边仍旧继续动作着,口吻听起来颇为闲散淡然,「可这再接再厉、尝试归尝试,却并不是指一意孤行、总用着同样的方法不知变通,让错误的做法延续複製。」
「竟然知道做错了,我们就要改,也只能改,除了对这锅巴之外,对其他事也是亦然的,」他回过身来,人望向我时,脸上已是挂上淡淡笑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耀眼夺目,「所以说,小母儿,你可千万不要害怕失败啊。」
「……」
眼瞧此景,我一时怔住,只觉心绪一动,是真心认为他话说的没错,一甩方才挫败感,我是用力点了点头,人凑向他后我俩就是埋头检讨起做不好的地方。
一连数日,我跟洛子决是每天往厨房跑,一待就是待个好几个时辰,俨然成了除了看书之外最大的生活重心。
至于钕渚方面,对于要求我帮她与周楚为见上一面这事上,她是表明希望我能在几日后的接风洗尘宴上头帮她一把。
简单来说,钕渚是想要以我来转移蓝天穹注意力,最好还能把他给灌醉什幺的,总而言之就是藉此机会让她离开这守城府,与已潜伏在石岩城伺机待动的周楚为会合,好来成全他们这一对亡命鸳鸯。
我暗想周楚为这皇帝当的还蛮得空的,本为一国质子,明明都落跑成功了,竟能为了钕渚,撇下自个儿大把江山、冷落注定无戏份的新婚娇妻,不顾自身危险地亲自跑来敌国的土地与美人说一声哈啰相见欢,这举动叫旁人看着都会觉得他挺傻逼癡情,想想也是挺不简单的。
而且我还记得,当钕渚把事情交代完,知晓我急着要回去找洛子决的时候,是突然长叹一声,一脸感慨地道:「其实我有时候,还蛮羡慕姑母的。」
「她其实是个很独特的人,可惜却不自知,」她笑了笑,「就连当初,若不是我与她身形相似,远远看容易叫人弄糊涂,否则蓝天穹才不可能会主动与我搭话。」
我越听越觉得这话有点似曾相似,此时又听她道:「而且啊,」她眨了眨抓不着聚焦的大眼睛,是轻声道:「她身边的男人,待她都是那幺地好,那幺地温柔,可她却仍旧都不知道。」
「我只能说,」她勾唇静静笑了一下,嗓音蓦地低沉了下来,「这还……真是让人有些忌妒呢。」
一时微愣后,我觉得她一定是误会我什幺了,正要张嘴解释,她却是低声道:「如果换作是我,周楚卿,你也会待我那幺好吗?」
「……」
听这话,我一吓,还真想问那幺一句:钕渚,你这是在诚挚邀请我加入你的华丽后宫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蓝天穹头顶上可是有个闪亮亮的男主外挂呢,周楚为真有那幺容易抱得美人归吗?钕渚会不会忽然翻脸不认人地不跟他走了呢?我光是想像着就能脑补出一堆衍伸狗血剧情。可想归想,反正到时候我也只有在一旁吃瓜子看戏的份,还是先把自己份内事做好才是最要紧的。
一说起这份内事,我突然间又想起洛子决那盒古怪胭脂,可除了那日颇为暧昧的暗示之外,洛子决便没有再提及过此事,我也就当他从没说过,等到时候再看着办。
另外,由于守城府要为几日后的酒宴準备材料,所以这能让我们用厨房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眼看这时间越发逼近,我跟洛子决的手脚是越发加快,就连休息的时候,也是在回想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以及口感有什幺异样的地方。
「我觉得有变得越来越能吃的迹象,」人坐在厨房角落小茶几前的凳子上,我吃了一口此次失败的锅巴,是很认真地提出了建言,「虽然厨房的其他婆子都说这好吃,但我总觉得就是少了点什幺……」
「其实我也是这幺觉得的,」眼前洛子决则是低头做起了笔记,那纸上头记载着满满失败过的配方,「但具体究竟是什幺,还真是说不上来……」他言及此,是突然扬起眸光盯着我道:「我看你就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因为被我逼的才勉强来做这锅巴?毕竟这事儿可不比你当初练武,身旁还有个小蓝蓝在乱晃,你如果没有心,自然什幺事也做不成……」
「你没事又扯到蓝天穹干嘛?莫名其妙的,」我只觉得他态度古怪,故话边说着,一块锅巴作势便要往洛子决身上扔去,他一见此举是下意识地就要闪避,可发觉我没扔成,这才微微弯起唇角,却也仅是垂下眸淡淡地道:「我也只是突然想到才这幺问的,你别胡乱寻思。」
什幺突然想到?我对他这回答是颇不满意,于是问:「那你呢?可又是被逼着才来做这锅巴的?你又多有心了?不如你来解释解释看看?」
我在这头不停质问,洛子决却彷彿恍然未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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