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你要我做什么……”
“令妹之子不是早就定好了要带回邵家教养吗。1╝2々3d〖i点”
“你监视我。”
庵堂中,邵柏博一身墨衣映于摇曳的烛火中,暴怒的气息喷薄而出,衬得脸上狰狞的神色愈加骇人。
龛盒旁的两个总角童子不受丝毫惊动,低眉顺眼,接过香火续燃,随后默默将主子转身搬到竹椅上。
孟璋眉目平和,眼神中揉着一丝悲悯不易察觉。
“这让你很意外吗?别忘了,抛开‘邵’这个姓氏,你原就一无所有。”
“是了,他们原就是你的属下,安会任我摆布,终究是我自视甚高了。”
汰换的还是不够彻底,邵家少涉隐秘,以他手上目前的根基根本无法吞下这庞大的蛛网密谍,邵柏博不确定这个人到底发觉了多少,可既然前头已经放纵到了那等地步,为何现如今却要突然戳破,莫非,他另有了属意的继任者,会是谁?
“别妄自揣摩了,你啊,就是心思太重,记着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老夫可不想再看见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我说过,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好,不提,只要你不感情用事,老夫也懒得来敲打你。”
“你想对永安侯府施为,我可以视而不见,但要是有谁敢对我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一定与他同归于尽!”
“这是怎么说的,老夫不过是想见一面罢了,何至于此呢。柏博,你该清楚,只要老夫愿意,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达成所愿,现下这般与你商量,也不过是顾忌你我之间的情分罢了。”
“……好,待孩子出生,我会找个机会将他带出侯府。”人强我弱,邵柏博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好在这件事想办成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届时未必找不到机会推脱。
这个恶魔,邵柏博绝不会让他染指自己仅剩的血脉!
“瞧瞧你养的蛊,简直是反天了,本座的眼神锃亮,早就跟你说他是个狼心狗肺之徒,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让这熊崽子卷走多少好东西。”
曾今仙风道骨的国师一屁股崴在蒲团上,两眼迷瞪,幸灾乐祸的嘲讽着。
“说来也奇怪,明明毫无瓜葛,老夫却总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与沈炳文的影子,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可怜。”
“他有什么可怜的,天生长着反骨的人,哪怕轮回也得不到善终。邵家出了这么个后辈,才真是祖德不修。”
“不过,本座倒是对他那个妹妹好奇的很,也不是什么奇诡的八字,结果愣是看不清她的命格。”
“命这个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改日你寻个机会近前探望一下不就清楚了。”
“别介,休想哄骗本座再度出手。胎婴这两样受天道庇护,修士若沾上它们的因果,天谴都洗不干净。本座已盲了双目,可不想再丧五感。”
巫咸脸色苍白,抿着眼睛,缓缓将头转向龛盒的方向,那里请了一尊三清法身,是他心之安处。
他没有告诉孟璋,昨夜他拼着筋脉尽断开了九蘸,占卜了孟家的命运,娘希匹的,孟璋个畜牲造了那么多杀孽,后辈余荫居然还那么瓷实,紫气双团生,先后两届凤主,气死板板了。
“咳咳……”哇哇吐出两大口血,巫咸大国师再也强撑不住了,在他昏过去之前只一个念头——日后再不手贱!
镇远将军府现如今是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二少奶奶这一胎金贵,得了姚家盼了几辈子的千金,可把阖府人给喜坏了。
魏氏瞅着孙子孙女,眉眼就没低下去过,二房里头现如今是没什么好操心的了。老二虽然呆愣,但借着永安侯府的东风,仕途一片平坦,日后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儿媳妇又争气,进门才几年就生下了四子一女,为人大方宽和,虽说平日里有些小迷糊,但有自己看着,也不虞被人蒙骗。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滋味呢。
不过,摆在眼前的还有一桩事要办,遵府中老太太的意思,去报恩寺给娇娇孙女请个佛名,驱灾避厄。
可怜姚家二爷还没等到与闺女亲香的机会便被老娘赶出了府门,去跟大和尚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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