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备受呵护的感觉对陈亦度而言是陌生的。过去那几段交往关系,身为男人的陈亦度自然是负责照顾对方,他也强势,甚至不认为自己需要被照顾,可遇上谭宗明,他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中脆弱,谭宗明总是不经意地击溃他筑起的围墙,在他手足无措时就一脚踩进界线来,让他赶不走;逃不开。
他原以为自己就算跟谭宗明发生点什么,也不过是七情六欲的正常释放,毕竟不存在什么做了就要负起责任的传统束缚,他不是女人,在这点上可以任性挥霍;可以潇洒自在。但如今,这似乎还是影响了他,毕竟有了更亲密的交流,他们这份关系在意义上来说就是彻底不同了。
曾经,他也恋爱过,可一次次事实证明,爱情是虚无飘渺又不牢靠的词汇,如果他被生得其貌不扬;如果他没钱没势;如果他毫无半点才华;如果他不是陈亦度,那么,那些女人还会爱他吗?
肯定不会的,所以他不想再相信爱情,但是他想相信谭宗明,想相信这个把他的心牢牢抓在手上的男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早晨醒来不再感觉寂寞,第一次在永无止尽的黑暗里,发现一丝曙光的可能。
陈亦度嘴角勾起浅浅笑意,虽然身上哪里都觉得不舒服,可心上却很满足。
窗外,蓝紫色的薄云慢慢被浸染成灰白的微光,他听到门口有小爪子在挠着门板的声音,这才猛然想起jobs昨夜被关在房门外。其实小家伙在客厅跟房间角落各有一个小窝,但小家伙怕冷,不喜欢独自睡在客厅,总要到房里来睡,偶尔还得跳上床来蹭着他才能睡得满意。陈亦度听着那小爪子悉悉簌簌,忍不住要起身开门,可他的手被谭宗明握着、腿被谭宗明靠着,这么轻手轻脚一抽开,谭宗明就醒了。
男人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将他圈入怀中,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嗓子微哑咕哝着:「亦度......怎么醒得这么早......」
「jobs吵着进房来。」
谭宗明这才注意到门口小小的骚动,他连忙将陈亦度按回床上,略带鼻音说:「你躺好,我去开门。」说完便赤着脚下地,晃晃荡荡去替jobs开门。
小黑猫吵了半晌终于等到人来搭理,他一溜烟从门缝窜进来,一下子就轻巧地跳上主人的床。他片刻便把谭宗明的床位给占了,当谭宗明走回床边时,小家伙不乐意地炸毛又发出嘶嘶声音。
谭宗明这下全被弄醒了,他苦笑着却拿这小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陈亦度见状,想伸手把jobs抱开,但谭宗明忙不迭地阻止:「你别抓他,他正不高兴着,一会弄伤你可不好。」他不想让陈亦度为难,干脆离开床边。
jobs的脾气果然是冲着谭宗明,他一走远些,那猫便安静了下来。陈亦度无奈地顺着小家伙的毛摸,然后望向谭宗明:「抱歉把你给吵醒了,不然你去客房再睡会吧。」
「不睡了,我去做点早餐给你,你再补个眠,我想你昨晚大概不怎么好睡。」
「你怎知道?」
「猜的,做完肯定特别累又哪都不舒服,跟爬山的道理应该差不多,总之你好好歇着,其他事交给我。」
谭宗明一脸正经,可他说的话却让陈亦度忍不住笑了出声。本以为谭宗明这人,就是习惯性地嘴甜,上了床嘛~早上泰半也是会像吃了蜜似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可却没想到他如此正经,甚至显得一脸严肃。
谭宗明不懂他的笑点,只是见到陈亦度难得欢快的笑便愣住了。他一头雾水问:「是jobs占了我的位子,所以好笑吗?」
「不,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可爱。」
「啥?」
陈亦度还在闷笑:「而且事实上,是你占了jobs的位子。」
「喔。」谭宗明看着床上笑得开怀的人,其实他不在意陈亦度为什么而笑,他只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开心,他喜欢这个笑,像个小男孩。「亦度,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常笑。」男人说完便消失在房门口,去厨房做早餐了,但是不一会又折回来,认认真真补上一句:「这笑太好看,只能让我一个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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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煊集团的同仁们,觉得今天真是特别诡异的一天。午休时间刚到,大家不由自主围绕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谈论的话题,是一封从秘书处发出来的邮件通知,公告说明年初春要举办员工旅游,让集团员工一起去东京赏樱四天三夜,而且可以携家带眷,公司全额赞助。
说也奇怪,往年员工旅游总是分了好几批次,而且都在上海外围城市,最多两天一夜。这次的大手笔,听说还不经由董事会,而是谭总自己提出要犒赏员工,所以全额由他负责。
这不禁让人怀疑谭总是否中了头彩?
可他们又想,以谭总的财力,中不中头彩都是一样的,那唯一解释就是他有什么喜事,不是有了新恋情就是有了新恋情,或是,有了新恋情。
不过自家总裁虽然频繁进出夜场,可他却鲜少惹上花边新闻,也一直没听说他有什么正式对象,众人集思广益之后发现没有结论,便默默结束午休、各自滚回办公桌前继续奋斗。反正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板的八卦少谈准没错。
午后,唯一能随意接近谭宗明的员工,踩着高跟鞋进了他的办公室。安迪,她平时跟同事总保持些许距离,给人一种高冷的印象,可员工旅游公告真是太大的震撼,连安迪这样不沾俗事的人都忍不住要来套一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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