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父亲几年前不也是夺了官位与爵位。年余,一切不又都回来了。”贺若炘大大咧咧的笑着,坐回红木圆凳上喝起杯中剩的水来。
“母亲以夫为大,这时定是慌乱不堪,我要去安慰她。”高臬说完就跟着墨菊跑出了屋子。
“哎,臬儿别跑啊!我今天是给你送礼物的!别跑啊!”贺若炘站起来看着两人跑走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便跟着两人跑出去。
待到贺若炘跟着前面两人的身影追到前厅时,面朝府门的红木门紧紧的闭着,厅堂里弥漫着低沉的气氛。高臬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轻轻的拽着母亲的衣物。
“我高颎为相二十年,只因反对皇上废太子勇立晋王,严守祖宗留下的嫡子继承制。竟被皇上,先夺相国位又夺爵位。多年为大隋的心被弃之不顾啊。想来这大隋江山还不是我和杨素帮着杨坚打下的,现今皇上却因立太子之事废了我的相国。想来也罢,我干预这皇家之事,倒霉的也理应该是我。现今年事已高,为国也操劳不得几日。想来盛道、弘德、表仁都已成家立业,为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年幼的像臬儿就跟着我,现既被撤官,便回渤海蓚老家颐养天年罢。”
“父亲,你一人回到家乡我们不放心啊!您还是留在大兴让我们好好孝敬你吧。”盛道出言相劝。
“罢了罢了,我为相多年俸禄丰厚勿须你们来养我。只要时常来看看你们风烛残年的父亲,足矣。”高颎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杯中浮起的茶叶,抿了一口,“三日后,就起身离开大兴回家乡吧。臬儿,来。”高颎唤来众儿中年纪最小的高臬。
“臬儿,臬儿现今十岁。还没有回过爹爹的老家吧。”高颎把高臬抱起放在腿上轻声问着。
“未曾回过渤海蓚。”高臬摇头。
“那我们以后就搬去那里住,如何?”
“好。”高臬笑着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待高颎宣布三日之后便回渤海蓚的消息之后,众人便回各自的屋子收拾行囊。贺若炘跟着高臬回到他的小书房,跟着关上门。高臬则淡定的坐回面窗的书桌上,继续读他的书。
“你怎么又坐回那边读书去了?”
“与我何干?”
“你要回渤海蓚老家你就一点都不着急收拾下行装?”贺若炘坐在圆凳上撑着头看着高臬。
“我娘会替我收拾的。”抬起头撇了一眼贺若炘,“你怎么不来挽留一下我。”
“皇上定会像赦免我父亲那样赦免你父亲,你父亲任相国可有二十载了。”贺若炘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袖口里找着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团绿色的物件。倒了杯清水,洒了几滴在上面,拎着上面的一条绿色的叶茎,在高臬面前晃荡。
“什么东西?”一把抢过贺若炘手上的东西,拿在手上把玩着。
“蚱蜢。怎么,没见过?”
“我当然认识,去年夏天我们不还在你家庭院里捉的吗?这是什么做的?”高臬动手便要拆了编制而成的蚱蜢。
“别拆啊,我跟管家学了几个时辰呢。”拿回绿色的蚱蜢,又撒了几滴水在上面,“父亲在建邺打仗时见过那里河中养着的,便废了许多力移到我们府中。现在已经长得茂盛。早时,管家教我怎么用荷叶的叶茎来编制东西,所以给你编了一个蚱蜢!我好不好!”
“好!我走了以后你还有人陪你玩吗?”高臬放下蚱蜢撑着头看着贺若炘。
“这个蚱蜢是为了弥补你十岁生辰那日,未曾送过你礼物。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亲手做的!你千万不能丢了,这是荷叶叶茎做的,荷叶生于水长于水,你要经常在它上面洒水。最好泡在水中……”
“你没回答我问题。”高臬戳着贺若炘的脸颊。
“有,家奴。不过他们应该会怕我,你就不同了。你敢欺负我。”
高臬无言,拿过蚱蜢把它插在笔架上。继续读书,不理贺若炘。推门声传来,高臬的母亲端着点心进来。
“臬儿,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理?”把盘子里的几样小点心放在圆桌上,放下茶水,“炘儿难得来一趟。”
“一月前我生辰,他刚来过,顺便还在府上住了半月;半月前我去集市碰到过他,与他玩耍了一日;五日前我应邀去他府上跟他在一起住了四日。我几乎日日见他,怎么叫难得?”高臬放下书,走到圆桌前坐下。
“高臬你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贺若炘撇嘴。
“谁敢嫌弃贺若公子。”拿起筷子捡起红豆酥咬了一口,放在面前的小碟中。
“你啊!”
高臬默默的从桂花糕那碟中捡了几块放到贺若炘面前的小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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