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说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没钱寸步难行。我既然想......想......好好生活,自然要赚多点钱。”娃娃不敢说想跟教授好好生活,教授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家,她总有一天得离开,她不能总依赖她——虽然那样想着,内心却极端的排斥这个想法。她想:这种想法实在有点无耻啊,我难道还想赖教授一辈子?
郑广广笑了笑没多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章大小姐教育没错。
渐渐入秋,天气渐渐冷凉。有一天,郑广广提前回家,顺道去了娃娃的小保健室,才进去就听得一个中年妇女在跟娃娃问长问短,还说要给她介绍对象什么的,郑广广勃然大怒,回头教训娃娃:不要跟这种三八多说话!
娃娃被她的怒气震慑得不敢说话。只好怯怯的点头。事实她没多说话,是那个阿姨一直喋喋不休,她总不能叫客人闭嘴吧?可在郑广广的高气压下,她不敢分辩。郑广广也觉得自己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可又不愿深究,一晚上便在两人有些古怪的气氛中渡过。
郑广广并不是个深眠的人,这晚有心事,睡得更浅。半夜听得客厅有走动的声音便醒了。娃娃在客厅装水喝,神色怔忪;她皱眉,拢了拢睡衣外袍,“怎么起来了?”
娃娃歉意的笑了笑,“教授,吵醒你了?”
郑广广摸了摸她手,“冷醒了?”娃娃体质阴寒,比一般人更怕冷,就算开着暖气也常常会冻醒,郑广广见怪不怪了,去浴室装了半桶热水,掏了一把海盐撒进去,“泡暖和了,去睡觉。”
娃娃握着杯子,头低了下来,“嗯。麻烦教授了。”
郑广广见着她一副抑郁表情,语气柔和了些,摸了摸她脑袋,“怎么这么客气?”
娃娃脱了袜子,把两只雪白雪白的脚丫小心翼翼的伸进去试探了一下水温,才慢慢的放了进去,“麻烦教授......很不好意思。”
“你还在生我气?”郑广广忽然想起自己先前粗暴的态度,有些心软,放下了身段温声的问。
“没。”
郑广广笑了笑,那就是有了。她坐在了她对面看着她,娃娃面色绯红的低下了头。两人好一会没说话,气氛异样的沉默,沉默中又带着一种让人心脏跳得很厉害的奇怪气息——
郑广广拿过了毛巾放膝盖上,“我给你擦干。”
娃娃脸涨得通红,“不......不用了。教授,我......我自己来就好。”
“过来。”郑广广的声音很沉,娃娃不敢违抗,只好面红耳赤地把脚丫放到了枕着毛巾的郑广广膝盖上。广广把毛巾两边卷起,轻轻的拭擦她雪白的脚丫和细瘦的小腿,又换另一只,然后把毛巾搭在桶沿上,“去睡吧,明天再收拾。”
“嗯。”娃娃紧张的绞着手,“谢谢......谢谢教授。”
郑广广笑了笑,转身回房,娃娃晕坨坨的回到房间,脚暖呼呼的,冷了也还没睡着,脑里就一直浮现着郑广广的浅笑,笑得她头晕得厉害,心跳得厉害。
又过了半个月。郑广广去参加当地一个学术宴会,回来已近十二点。娃娃一直在等她,听到门外响动赶紧去开门,却看到身着拖地礼服的郑广广被一个文雅的男士搀扶着——
彼此都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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