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非正双目深深的看着宫澄,叹息了一声:你到底是个可怜人!若不是我,也许你不过就是个爆体而亡的结局罢了。
宫澄依然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身体的突然改变让她犹如获得了重生,整个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她感受着自己突然变得似有似无的呼吸,感受着自己脉搏有力的跳动,而耳中,远处的鸟鸣如此清晰,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自己却比之前睁着眼睛的时候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清楚。比如,身后那人。宫非正,自己的师傅。
她安静坐着,不言不语,犹如雪山上的神祗。
宫澄尝试着运气于掌,虽然还不熟悉无法手法于心,可是随手一掌,只听见咯扎声中,旁边的一颗巨树缓缓倒下……
睁开眼睛,她久久的看着自己依然白皙娇嫩的双掌,说不出的震撼。而她放眼一望,天空蔚蓝,茫茫的雪峰之外远处的绿居然如此细节……
一切都不同了。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宫澄内心充满了激动,很久,她才平息下来——这一天终于来了!
轻轻朝着身后的人靠去,宫澄倒在宫非正的怀中,一双美目望向天空:“师傅,天空的颜色真美”。
由衷的赞美和感慨。宫非正动荡的心突然平静。是,天空的颜色真美。
“澄儿,给我说说你的小时候!”宫非正轻轻抚摸宫澄的脸“我想听。”
宫澄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我没有母亲,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从小体弱无法习武,是奶妈养大的,从记事以来,我一直呆在柳家庄的后院,被奶妈和丫头侍候着,从来没有和谁接近,没有被谁拥抱,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天空,我所知道的江湖,就是阿兰口中的江湖。我的记忆全部停留在柳家庄,停留在一碗一碗的汤药,停留在别的孩子习武,而我什么也不能做。”
“以后跟着师傅,你不用吃药了。你的内力走遍江湖也已经难有人与你匹敌。”宫非正轻抚手中人的脸,仰望天际,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悲悯。也许有些事情无能为力,有些劫难在所难免,而人生,不过刚刚开始!
“这是为什么?十八年,我体弱多病……”宫澄的目光上抬,看着宫非正。
“因为,你的身上,有七条人命。”宫非正的声音中有些沉重。
“什么?”宫澄呼一声爬起来,望着宫非正。
宫非正直直的回望她,两个人对视良久,宫非正终于开口:“这是你应该知道的,或者说,这是你必然知道的。”
“什么意思?”宫澄开口,满眼迷茫。
宫非正看着宫澄,犀利的眼神犹如实质般穿透宫澄:“月隐七老的功力都在你身上。所以,你突然会武功了。”
宫澄静默了。看着宫非正的目光复杂:“他们治好了我的病,并且将功力传给了我?”。
而宫非正看着宫澄,突然笑道:“澄儿,天气真好,我教你剑法!”
第八章假的还是真的
在江湖上,南宫月并不是多有名的人物,但是秦山一带,却没有谁敢不将南宫家放在眼里。因为,南宫家人丁虽不兴旺,弟子虽然很少,却没有哪一个是三流角色。
一直以来,作为南宫家主的南宫月都对此很满意。
年前才翻修过的南宫府邸,如今亭台楼阁,池鱼花鸟无一或缺,走遍秦山,那必然是最有气势的宅邸,而南宫月当然是最有面子的主人。
府上八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其中最小的两个月前才过门。年龄十八,整整比南宫月小了二十岁,和大儿子同年,这点让南宫月不能不自豪。
南宫月有三个儿子。最大的十八,已经定亲,最小的六岁,已经能把一套南宫剑法舞全。南宫家的子嗣很少,而自己不仅有三个儿子,如今还有两夫人肚子已经大起来,对这点,南宫月也对自己很满意。
人到中年,混到这个份上,南宫月满足了。每天天亮起床,享用厨房送来的早饭,练练武,喝喝茶,出去走走,入夜的时候,挑一个夫人的床享受男人的乐趣。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夫人们已经上床,南宫月应该去享受齐人之福了。
可是南宫月却在哭。
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泪水滂沱,哭得声音嘶哑。
因为这里不是秦山南宫家,这里是天山。
一个多月前,秦山一个小门派铁环门神神秘秘的邀请南宫家,要一起上天山。原因很简单,铁环门手上有半张藏宝图,而另外半张在天山妖女龚邪的手中,铁环门自知不是龚邪的对手,所以要邀上南宫家同行。
“什么宝藏?”南宫月让丫头给铁环门门主铁洪上茶,然后端着茶杯,轻描淡写的问。
铁洪看了看左右,从怀中掏出半卷羊皮来,神秘的附耳说:“两百年前,魔教鼎盛,试图夺取大位,南宫大侠可还记得?”
南宫月不动声:“天下皆知。”两百年前魔教不叫魔教,叫圣教。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旗下高手如云。所以,有了野心。
“当年的皇帝深恐魔教夺位成功,遂将皇家宝藏秘密转移……”铁洪看着南宫月,却看不出什么来。
“那这图怎么会流落出来?”南宫月吹着茶末。
“南宫大侠可还记得,当年魔教举起造反,和朝廷打了个不可开交,到最后两败俱伤,朝廷没能保住天下,魔教也没能得到天下,反倒是当年的镇远侯得了利,拿了天下?”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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