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担心,他不会寂寞的。”医生念我的名字,我挂了电话。
等待化验结果是何其漫长的历程,妈妈抱着手臂在宣传栏下走来走去,雨大了些,庭院里没有笑声,对面高楼亮起几盏寂寥的灯,七楼,已经没有外公的体温。
妈妈突然走到我面前,静静看我。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走出大堂,走出医院。
“喵,我们走吧。”妈妈看着我的眼睛,我反应不过来,没有说话。
妈妈坚定地说:“我不想知道那个结局,有也好,没有也罢,我们回家,我们不要知道这个结果。”她的声音,在雨里飘忽着,风吹过时我们都打了个寒颤。
一周后,我只身去苏州。换了手机号码,断了所有原来的维系。
实习生活甚是艰苦,报社自然不会给每个实习生配备电脑,于是午后的庭院间就多了一只猫抱笔而坐的身影,那是我在爬格子。
清晨五点,天刚浅亮,朦朦的雨会打湿深眠的叶,庭院里郁郁葱葱开始新的成长。我喜欢苏州的格局,虽然庭院只是公用的绿地。
每个周末,妈妈会打来电话,问我生活是否无忧,时常给我寄些零用钱,然后告诉我,谁谁谁又曾找过我。
仿佛死过一次,那些过往,真的就成了过往。某个山河背景的偶然转身,想起罢了。
七月初,我回了一次学校,办理毕业手续。
大一时的宿舍长递给我一本相册,我握着她的手,想起我们一起做女飞侠的光辉历史。“谢谢你。”她摇摇头:“小龙要我交给你的。”
龙雯还记得我喜欢的颜色,天空的蓝,一页页翻开,竟然存着这么多年来我在各种小刊上发表的豆腐块……只在最后的空白里,插入那幅图——若我离去,后会无期。
晚宴上,系主任乐呵呵的走到第一张桌前,举杯朗声:“同学们,前程似锦!”呼声一片。可惜这位老爹,走到第二桌,居然还是一句:“同学们,前程似锦!”众人停筷鼓掌,第三桌第四桌之后,我们都只顾埋头苦干。
歌舞厅是离别场,k歌房里每个人都像卡片上的剪影,喧嚣着一去不复返的年纪。龙雯走进来,身边同学让出位置,她只是静静的,一如多年前有风的夜晚。
“喵……”她依着我的肩:“下个月,我的婚礼,你来吗?”
凌晨两点半,同学们都喝得迷迷糊糊,啤酒+红酒的后果,我半躺在沙发上,眼前的人啊,音乐啊,都是恍惚的。
那天晚上,龙雯坚持着一贯的作风,只唱唯一一首歌。
说好决定要努力忘了啊
为何还有泪停在脸颊
你身边是否还是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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