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笑了起来。
四个人又喝又聊了几个小时,于睫起身去洗手间。
孙琛坐在吧凳上旋身,指着于睫的背影问齐歌:"我说,咱们寝室可就剩你们俩了。你有没有跟他出去结婚的打算?"
"有啊!"齐歌旋转高凳,背对吧台,面向喧闹的人群,看着那个穿行于其间的熟悉身影,提高声音坚定地说,"早晚的事,我跟他,早晚会结婚!"
马潇潇和孙琛冲齐歌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抬眼却发现于睫正拨开人群往回走。
"叫我?什么事?"于睫问吧凳上高高在上的三个人。
"没。""没有。""没人叫你。"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摊手加摇头。
于睫皱眉,诧异地说:"奇怪,明明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三个人略微一想就知道,他是把"结"听成了"睫",齐歌和马潇潇也不点破他,只抿嘴笑。
"你当你是谁呀,我们还得时刻挂嘴上?"孙琛又起了损人的坏心,y-in阳怪气地说,"哎哟,我这些年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一多情种。"
于睫也猜到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犯了自作多情的错误,被孙琛这么一损,真是又羞又气又无奈,只得发狠说:"孙琛,你等着,等你犯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治你!"
孙琛大笑起来,看了看身边几个好友,还是原来的样子,笑得那么畅快恣意,心无芥蒂。
他相信,他们四个人,不论生活在什么地方,不论有着怎样的事业追求,不论爱的人是男是女,没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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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的午后补遗 不羡慕他们的爱情
很多年以后,骆格格仍能记起「一见钟情」的奇妙感觉:先是一片电光火石,随后,听觉、视觉和感觉在瞬间产生屏蔽,心里眼里,只剩一个他。
那是升入大二后管弦系第一次全系合奏大课,正式排练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前两个乐章在反复停止、重来中磕磕巴巴地完成,指导老师擦着汗宣布休息,一张张表情严肃、神情悲愤的脸应声松懈,正襟危坐的众人也纷纷从座位上四散离开。
两个女生手捧茶杯小声议论起系里的男同学,骆格格在一旁揉着手指但笑不语。
「......『贝九』的主题是──斗争,斗争的过程是──艰辛......」男生聚集的一角,竟然有人斗胆模仿起指导老师的讲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口号般抑扬顿挫的语气却惟妙惟肖,引起笑声不断。
指导老师黑着脸站起来,冲着混乱的角落喝道:「齐歌,把第一乐章小提声部拉一遍,让大家听听你理解的斗争!」
那天,是骆格格第一次把齐歌这个名字和真人对上号。先是一个背影──高大、挺拔,利落地跨上乐台;然后,拿起小提琴转身,看到他的正面──浓眉、黑瞳,坚毅的下巴扬起又低下。这一刻骆格格还很平静,只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她们说的齐歌就是他。
齐歌把小提琴架在颈侧,「贝九」第一乐章庄严的快板流泻而出,先是低沉压抑,继而悲壮有力,随着右臂有力的摆幅,左手手指灵活的舞动,他的表情愈加凝重,略长的额发偶尔拂起,露出微蹙的眉心,深邃如潭的眼眸......
那个瞬间,骆格格的世界里滤去了与他无关的一切,眼里心里耳朵里,只有他的挥洒自如、他的激 情澎湃、他的人曲合一......
曲终,他持弓的手臂在空中定格,紧抿的双唇微微上翘,带了笑意的双眼掠过听众──最完美的收弓,最张扬的结束。
骆格格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随之停顿,眼神绞著在他身上再挪不开。
自此,她期待与他的每一次相遇,盼望引起他的注意,但是自尊与矜持又迫使她不得不把爱慕埋藏在心底,用微昂的头、调转的视线来掩饰自己心如撞鹿般的悸动。
想了解他,想听到关于他的一切,却又羞于让别人知道。甚至在寝室无意中听到别的女生提到「齐歌」两个字,她都会脸红心跳,彷佛被人窥探到心中的秘密。想躲开,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听着别人眼里的他,再暗暗与自己心里的做着比较。
听别人讲述他的轶闻趣事,脸上会不自禁绽露微笑;听说某某女生对他有意,心就会不自觉的轻轻揪起来;知道他从不和女生亲近,形影不离的只有要好的哥们儿,松口气之后又忍不住红着脸开始遐想:也许,他像自己一样,也在默默等待着......
等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为焦灼的火焰,把少女的矜持一点点焚烧。
大三的国庆音乐会期间,骆格格终于鼓足勇气,主动接近齐歌。先是请他安排护花使者的工作,紧接着又就劳务费问题与他连手组织与校方的谈判。齐歌的仗义与爽快,更令她倾心。
但是,除了见面时比以往略为亲切熟稔的微笑,他们的关系仍然没有进展。挫败感在少女的心头酸酸胀胀的弥漫开来,化为黑暗中溢出眼角的一滴泪。
骄傲的公主在爱情上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不止一次考虑过放弃,但是那电光火石般美妙的瞬间又令她不甘,总想再做最后一次尝试。
「齐歌,这边有空位。」复调合堂大课,骆格格第一次当众向他发出邀请。知道他一向与男生坐在一起,这次的主动是跟自己打的一个赌,以此来决定是否应该放弃。既然决定破釜沉舟,也就不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议论。
他身体僵硬的站在阶梯教室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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