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看着就不像好人。”郭跃说着,受不了了,一把抢回鸡蛋,“鸡蛋也洗,你疯了?”
“哦,我怎么不像好人?你忘了,不久前我还救过你呢。”程锐拿起案板上的西红柿,咬了一口,发觉意外的好吃,边吃着边含糊道。
被迫想起离校之前发生的那件事,郭跃更没好气了,他干脆就不说话,由着程锐一个人在那说。
“真的,我有那么讨厌吗?话都不想和我说了。”程锐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沮丧。
“呃...也不是,我...”郭跃急了,他这人就这样,本身是非常好说话的人,也不知怎么,一碰上程锐就总得吐出一两句讽刺的话,他以前并不是这样没礼貌喜欢嘲讽的人啊。难道问题是在程锐身上吗,总感觉程锐有让人发飙的潜质。果然这样不对吧。郭跃不自觉批评自己,这根本不像他嘛。想到这里,他愧疚道:“总之,对不起,好像是我不好,你人也不坏。”
“嗯?”程锐的沮丧根本就是逗他玩装出来的,事实上,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即使是郭跃也不例外,所以听到对方这莫名的道歉,他惊奇了:“原来你认真了啊,我开玩笑的,逗你玩,谁让你每次见到我都绷着个脸呢。”
逗你玩...逗你玩...
郭跃的脑子里反复重复着这三个字,他努力控制着,他怕自己一不小心错手用手上的菜刀砍死了对方就不好了,再怎么差劲,也是一条人命不是。
“别碰我!”感觉到程锐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鼻息更是吹在自己后颈,痒痒的,郭跃没好气道。
“让你别碰我!”郭跃怒了,转身喝道。他忽然愣住了,程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不知在翻找些什么,听到喝声正茫然地回望着他。郭跃懵了,他确实感觉有人对着他吹气,触感凉凉的,那搭在肩膀上的手,现在还没放下去呢。不是程锐的话,现在是谁的手放在他肩膀上呢?
郭跃僵住了,他不敢回头去看,他忽然觉得很安静,而耳朵听到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程锐仍是疑惑的看着他。他感觉脸部变得很僵硬,想努力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可是根本无法如他所愿,脸部肌肉不听他使唤。肩膀上的手渐渐摸到了他的脖子,那只冰凉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道越来越大,那冰凉仿佛刺入皮肤,进入肌肉组织,最后整个骨头都像冻住了一样!
刺骨寒冷!如果郭跃能动,现在他一定是牙齿打颤,他感觉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寒气,他猜现在的自己一定像个冰雕。唯一的视觉还在,从程锐如常的脸色,他猜测程锐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视线往下移去,落在右手握着的菜刀上,从光滑的菜刀上反射出的影像,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
这只手将他的整个脖子环绕,这只手通红粗壮,皮肤上布满了手指粗细的红筋,五指削平,指甲泛着青黑色,深深的嵌在他的肉里!而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他看到了这只手的主人!郭跃的瞳孔迅速放大。这人,这张脸居然是...
☆、第七章
郭跃眼球暴凸,脖子之上呈紫红色,额头上甚至凸起了青筋,他快窒息了。
卫生间里,赵详正将一大堆衣物丢进洗衣机里,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一个声音:“内衣裤不要一起洗。”
赵详吓一跳,差点将洗衣液打翻,意识到声音是谁发出的之后,他头也不回道:“那我不洗行吗?”边盖上洗衣机盖子,按下按钮,机器便自动运转起来。
“丢掉太浪费了,这年头什么都得花钱,不节俭点怎么行。”燕江道。
“我还以为你要帮我洗,没事就不要在这里碍事。”赵详毫不客气道。
“帮你洗也不是不可以,我还可以包养你,怎么样,考虑一下?”燕江笑道,好像丝毫不在乎对方的无礼。
“那我不是亏了。”
“你不亏,我还可以帮你做作业,保你顺利毕业没问题。”燕江继续诱惑道。
赵详放在机器上的手一顿,感受着机器的震动,心里忽然就复杂起来,燕江明显话里有话。“别幼稚了,你怎么确定我能顺利毕业?”赵详嘲讽道,也不知道在嘲讽自己,还是其他人。
燕江靠过来,和赵详挨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赵详额头,他缓缓道:“我说行就行,你信吗?”
迎着对方真挚的眼睛,赵详忽然有些无法与之对视,他避开眼睛的目光,将视线转到镜子上,他忽然愣住了。
镜子里的燕江专注的看着青年,那样仔细,好像赵详的每一个表情都能牵动着他的神经,而紧抿的嘴,透露出坚定与...一丝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难道担心我不相信他吗,燕江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他的想法了?
越想心越慌,仿佛逃避一样,赵详不去看镜子里的燕江,慌乱中视线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了。人都说镜子能反应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表情,就能看出内心所想。赵详从镜中的自己眼里看到了什么?
逃避、忐忑、和恐惧。
这就是我吗?如此懦弱的我吗?
这是赵详第一次这么清晰的面对内心的自己,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软弱。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和刘照的谈话。刘照无疑是软弱的,他也在逃避,这一点他们非常相像。可是刘照不是赵详,刘照的软弱中始终带着一丝叛逆,他对世界不满,他痛恨人性的自私。可自己呢?赵详自问,他自己比刘照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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