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抹胸布利奥特长裙,层层蕾丝从领口画了一个大圆在胸口处会集成一朵巨大的多瓣花球,布料滑顺,裙摆一直拉到脚踝,只露出洁白的脚背。一头红色的卷发全部披散开来落在背上,乍一看似乎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一般纯洁美好,但看久了便觉得……不知哪处,总透露着一丝怪异。
田淼淼并未注意到从一旁出来的林锡,她径直走到了化妆间坐下,纤细的玉指轻轻一提,落在了正在为一个群众演员戴假发套的化妆师身上。
“诶那个谁,快点过来给我化妆,我马上就要上场了。”
林锡正好踩着话的尾音进了化妆间,闻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扬的田淼淼并没有说话,然后走到另一边的化妆镜前坐下化妆。
等化妆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林锡刚出化妆间的门,一眼就见到一辆高大典雅的三扇窗马车。车的两只前轮较小,两只后轮较大,以铁皮将轮子的边缘封起避免磨损。车前是两匹威风凛凛的帅气白马,鼻子里喷吐着热气,马蹄擦地,桀骜不驯。
他刚走了两步,忽然只见马车中间的黑色小门被推开,紧接着一只椰褐色的长筒靴从马车里跨出。一双修长精壮的长腿踩着金属踏脚,随着黑到发亮的文明杖撑地,戴着深蓝色高沿礼帽的优雅男人从马车里走出。
欧诺低垂了眸子望着钱雪,语气带了一丝欣赏赞扬:“这个马车做得非常精致逼真,与我之前拍戏时用过的相差无几。钱导,您很认真。”
钱雪今天穿上了一件玫红色的小外套,听了欧诺的话后,她面庞上的笑容又盛了几分,道:“这可就是阿诺你的不对了,早说你有拍中世纪电影的经验的话,我之前就可以和你商量商量道具、服装的安排了。你看现在,真的是手忙脚乱才处理好。”
欧诺闻言摇首,郑重地说:“您在这方面,是我的老师。”
钱雪也不再自谦了,她也没有再说些推托的话来,只是开始向欧诺聊起一些自己以前游历各国的见闻。
欧诺弯下腰身静静地听钱雪讲说,一个抬眼正好见到了林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艳,招了手将林锡喊了过来。钱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看见林锡,以及在他背后拉着裙子似乎百般不自在的田淼淼。
那双对色彩了如指掌、老练毒辣的眼睛中划过一抹惊讶失望,然后钱雪皱起了眉头不再吭声。
林锡走了几步还未到欧诺的身旁,便惊讶地看见钱雪沉着一张脸走开。他奇怪地望着钱雪远去的背影,随口问道:“钱导这是怎么了?”
欧诺的目光在林锡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在对方看向自己的前一刻才移开视线。他凝眉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准备开机了?”
林锡见到钱雪走到了摄像组旁边,便猜想也是准备开机了。他与欧诺一起向片场中央走去。两人间并未有人开口,就这样安静地并肩徐行,却别有一种安宁详静的氛围。
一般的mv都是以意境为主,主要是塑造一种与歌曲本身相贴切的情绪色彩,所以对于mv的内容并无太大要求。即使这次的《繁星陨落》是一支故事型的mv,但是从头到尾林锡也没有得到过一句台词。
按照钱导的话来说,那就是——
“此处无声胜有声知道么?要的就是这种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的意境,哪儿高大上往哪儿整去。”
这样的mv拍摄可以说是林锡有生以来接过的最简单的工作了,只需要摆出姿势和造型,他刚进入角sè_qíng绪没几分钟钱导就会一声“卡”喊下来,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兴地欢呼:“林锡你表演的真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朦朦胧胧、可怜兮兮的感觉!”
“……”先不提他还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呢,这个“可怜兮兮”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但是相比于林锡这边顺畅连贯、一气呵成的拍摄进度,每当拍摄到田淼淼的镜头时,好脾气如钱雪都忍不住雷霆大怒、甩脸骂人。
“田淼淼!就是一个花瓶都比你鲜活生动多了!你敢不敢有点表情?别好像一副谁欠了你几百万的样子,脸拉那么长干什么?!你现在应该是被男孩的琴声所感动,然后忍不住地走过去聆听,而不是在这和我要死不活地抛媚眼!”
第6次ng后,钱雪终于忍不住从黑色的导演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片场中央,对着那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田淼淼就是一番劈头盖脸的臭骂。林锡看着这一幕也颇感惊诧,倒不是因为田淼淼那烂到不忍直视的演技,而是没想到……一直好声好气的钱导居然也有这样凶悍的一面。
由于田淼淼的连续ng,欧诺反倒成了剧组里最清闲的那个。赵贤从今早就先回了b市,只留下助理小张一个人跟在欧诺身边,低眉顺眼、两眼看地,欧诺不开口,小张坚决不会多说一个字,全然一副听话乖巧的小丫鬟模样。
本以为欧诺今天就可以结束戏份,没想到愣是等到了晚上才临到了他的戏份。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具有中世纪西欧小镇风情的片场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点亮,磨砂的厚层玻璃只泻出了一点点荧荧的微光,在古典精致的吊灯下是平行于地面的两条弧形优美的青铜色支架,末端是转了几个圈的纹路。两盆花盆各自挂在一边,遮挡住了灯光,在地面上映射住斑驳的暗影。
一辆两马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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