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阁下。”在拾起那一半搭在黑发j-i,ng灵身上,一半落在地上的天鹅绒毯时,林迪尔扬声唤醒似乎在书房的露台上睡着的黑发领主,他的笔依旧夹在支撑着额头的食指与中指间,就这样无意识的沉睡,黑发随着他微垂的俊首安静地垂于肩头最后落上毛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中土大地对j-i,ng灵已经渐渐失去了永生的力量,留下来的正在无止境的衰弱。林迪尔不知道如果一直坚持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是彻底变成人类,经历生老病死,还是无限衰落,最后化做尘埃……?
“林迪尔,有什么事吗?”被唤醒的埃尔隆德坐直身子,比起曾经黑眸中金阳般耀眼的神采,此时此刻,更接近于熄灭了圣火后的平凡,虽然儒雅依旧,但j-i,ng灵王却少了许多曾经一贯坚持的繁文缛节,变得不再那么执着于星辰和j-i,ng灵古籍,而是越来越多的研读着人类的历史。林迪尔不想去猜测,是否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j-i,ng灵已经做出了什么选择,虽然他不愿就此离去,但时间和发自心灵的召唤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不决了……
“十天后,我将和洛丝萝林的最后一批j-i,ng灵西渡,领主大人,凯兰崔尔夫人邀请您同行。”
“感谢你的消息林迪尔,希望你能替我向夫人转达谢意,我祝福你们一帆风顺。”埃尔隆德沉稳而磁x_i,ng的音韵适时响起,并且对每个词组的使用十分考究,进退有度。
这样的答案意味着拒绝,林迪尔很难让自己不去尝试劝说这位消沉的j-i,ng灵领袖,但埃尔隆德却没有给自己的千年来的同伴这样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他都不能违背对兄弟的誓言,放弃这片依旧延绵着王族血脉的土地。甚至,在黑发j-i,ng灵的心中,这就是梵拉赐予他的宿命和永生的全部含义。
最终,林迪尔的离开意味着瑞文戴尔的j-i,ng灵已经屈指可数,埃尔隆德就是其中之一,偶尔,他也会迎来同样留在中土的j-i,ng灵王凯勒博恩,但两人却常常什么也不曾交谈,而是各自站在月影谷的露台上,去了望那闪烁在茫茫宇宙中,某一个颗从未遗忘过的星辰,一站就是一整夜,然后各自离去。
直到某一天,或许,埃尔隆德自己都忘记了那是多少年的哪一日,一只佩戴着大绿林徽章的风语鸟出现在瑞文戴尔领主书房的窗台上,那是一只通体银白的小家伙,当埃尔隆德怀着不知什么心情地让它跳上自己的手臂时,多年来仿佛不曾再体会的记忆如倾闸而出的洪水,轻易将他的理智淹没。
要知道,大绿林已经没有j-i,ng灵了,除了那位依旧游历在中土的绿叶,虽然埃尔隆德并不愿意深究那位辛达j-i,ng灵究竟是为什么徘徊不去,但此时此刻,风语鸟却是真实的,就像他的指尖也曾真实的穿过那如冰泉般淌入人心的金发……
瑟兰迪尔的回归对整个阿门洲的j-i,ng灵来说无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壮举,甚至堪比当年领导革命带领j-i,ng灵们东渡中土的凯兰崔尔。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林迪尔在思前想后的考虑下,最终决定向这位北方的王者寻求帮助。但对瑟兰迪尔来说,出现在阿门洲的港口,只是因为他感觉到凯兰崔尔j-i,ng神力的扩张与靠近,对于为什么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让木j-i,ng灵带他西渡这样的问题,作为瑟兰迪尔是务必要问清楚的。
然而,再一次,j-i,ng灵王因为大海彼岸那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j-i,ng灵而放弃了对一位美丽女士的兴师问罪,而是将问题临时调整为:如何才能回到中土。
“你会付出高昂的带价,瑟兰迪尔。”看着眼前一袭灰色长袍的j-i,ng灵王,凯兰崔尔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半晌她才发现,原来那些满布于北方j-i,ng灵王袍上星星点点的钻石已经全部换成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量白碧石,而j-i,ng灵王额冠上的星光白宝石也不翼而飞,反而用一块天蓝色碧玺替换了。原来,他竟是变得……朴素了……想了许久,j-i,ng灵女王才让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概括眼前这位伟大的j-i,ng灵王。
“我已经把所有的财富留在了中土,甚至没有什么珍贵的宝石能点缀我的衣服和修建中的宫殿,要知道,没有什么代价比这更高昂的了。”j-i,ng灵王的回答与曾经面对长须王的震怒、奥尔克奇的挑衅和埃尔隆德劝说时如出一辙,却不容置喙,然后优雅绝伦地转身离去,他的j-i,ng灵王袍随着那高傲而威严的动作,轻曳着旋出一弯新月般的弧度。
“对了,希望洛丝萝林和瑞文戴尔的j-i,ng灵可以在维林诺或者阿瑞曼地区定居。”在j-i,ng灵王转身离开时,凯兰崔尔听到那近乎霸道的要求。“为什么?”林迪尔诧异地问,闻言,走远的j-i,ng灵王微一顿足,并略侧颀身,让自己不高却冷冽的声线理所当然地穿透在场所有j-i,ng灵的心间:“因为阿维塔正在修建我的j-i,ng灵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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