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哥,明珠根本就没见过那位丁家二公子,连他几个鼻子几个眼都不知道,如何成亲?我们两个明明是真心的,为什么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的仇分开?哥,我来跟你说,是先跟你通个气,你只要支持我就行了。”
“哦?”白术看着薛斌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笑了,“莫非你已经有主意了?”
“那当然。”薛斌得意地挑挑眉毛,“哥你就等着瞧吧,就算爹是老顽固,他也得同意。”
虽听得薛斌这样说,白术还是挂心。说来薛家人丁并不算旺,出的事情却是不少,从白术生在这里,就经历了各路复仇人士的杀害、薛笑人的装疯卖傻、自身的被定亲和薛红红的亲事,这些事虽然不是件件都被他解决了,但他无疑是解决问题的主力,如今薛斌又要娶左家姑娘,他少不得好好算计一番。不过没让他想到的是,薛斌还真有能力自己解决这件事,并不需要他费心。
这日一家人围坐吃早饭,薛斌就提出了要娶左明珠进门。
薛衣人当场摔了筷子,表示决不允许。
“爹,您可悠着点摔筷子,”薛斌慢悠悠地又扒了一口饭,“这桌子上的东西,从饭到菜,从碟子碗到筷子,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他说的未免有夸张的成分,但薛衣人向来目下无尘,不管钱财,自薛笑人疯了,多亏了薛斌的多方钻营薛家庄才能维持住日常开支并越过越好,从劳心劳力这方面说,薛家庄的上上下下全靠了薛斌才能活得这么舒心,这是无法抹杀的功劳。若薛斌撂挑子不干了,过不了多久薛家庄就得衰败不可。
薛衣人一瞪眼:“不孝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学武要从商这不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又来跟我抱怨辛苦?”
他说着说着,难免底气不足,毕竟养家糊口本该是他的责任,薛斌进账房和先生钻机着弄钱的时候,还不到九岁。
白术瞧着薛衣人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可算知道薛斌动不动就瞪大眼珠子的蠢样是和谁学的了。薛斌不用他管,他也乐得看戏。
“爹,我没跟您抱怨辛苦。您从小教育儿子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儿子都记着呢。就像您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练武上,练出了这‘天下第一剑’一样,我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都是咱家的生意,把咱家生意做成这样是我的收获,这就是我的成绩。我自问对得起咱家的任何一个人。我跟您说别摔坏了筷子,是想告诉您往后吃穿用度都悠着点,别等到我走了累得娘和哥哥姐姐饿肚子。”薛斌又夹了一块咸菜放进嘴里,嚼得脆生生的十分带劲。
“小斌,你说什么要走?”薛夫人一惊,“你爹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哥哥整天不在娘身边已经让娘够难受了,你再走了,这不是要娘的命吗?那左姑娘若是个好的,咱们就让媒人上门说说,万事好商量,你别急啊。”
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普通人家,向来都是最小的孩子受宠,薛家也不例外。薛夫人知道小儿子薛斌自小因了家里受累,所以格外疼他,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薛斌留一份。薛斌又一直懂事,从来都是向薛夫人撒娇,像个贴心的小棉袄,如今竟要离家,薛夫人哪还顾得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仇怨?
“娘,我不能不急。”薛斌终于放下了碗,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明珠她都要嫁给别人了。”
“嗯?她和别人家有婚约?”薛夫人一愣,“那你还嚷嚷着娶人家作甚?”
“娘,当初你不就是因为喜欢我爹才嫁给我爹吗?若是外公当年给你自小订了一门亲,对方塌鼻子小眼睛,豁嘴巴还满脸麻子,你嫁是不嫁?明珠被称为‘玉仙娃’,长得可漂亮了,您忍心她嫁给个土行孙似的人物?何况明珠又孝顺又体贴,不像我姐大大咧咧的,肯定能和您一起做针线活,陪着您,当初我姐嫁衣的样式还是她亲自画的呢。我和明珠早已互许终身,我是定要娶她的。爹……咳,爹,你好歹吃了我那么多年饭,你好意思反对我嘛。”
“噗……咳咳。”白术正看得起劲,就被这句话惊到了,笑得一口水呛进了气管。他这弟弟真是个大活宝,哪怕别人给千金也不能换啊,堂堂“天下第一剑”薛衣人其实是个吃白饭的,哈哈哈哈。
“你!”薛衣人气得拍桌子,一掌把桌子拍散了架。薛红红眼疾手快地端起了最后一碗粥递给叶盛兰,以免自家相公饿着,抿着嘴看着薛衣人偷笑。
“我吃了你这么多年饭?好,好!”薛衣人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也不管这一地的狼藉,指着薛斌道,“就算我从今以后都不吃了,你也别想让左家人进我薛家的门!”
他撂下话,便一拂袖子离了席,留下白术他们面面相觑之后笑声连连。
众人只以为薛衣人说的尽是气话,哪料薛衣人还真不再吃饭了,把自己往剑庐里一关,整日与剑为伴。
好歹薛衣人都五十几岁的年纪了,一把老骨头哪禁得住饿?薛夫人不由得担心不已,让白术日日给薛衣人送饭。
薛家里实际上做主的是薛衣人,阻碍薛斌娶左明珠的也只有一个薛衣人,白术想了想,觉得薛斌已经堵住了薛衣人的嘴,自己再去劝慰几句就是,便日日在送饭的时候在剑庐外面劝慰薛衣人几句。
一开始薛衣人不动筷子,也不理白术,时间一长他便撑不住了,只能边吃东西边和白术说话,保全一点面子。
白术劝道:“爹,你那么欣赏左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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