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整体武力占有绝对胜算,但这种骚动不可能滴水不漏,等传到上层耳里,可能会以『管理不善』为由收回吉原──不对,在元老院判决下来之前,提督就会行动了。知道为什么提督要将这次搜查孔雀姬的任务交给我们吗?」
「是想趁这个机会等我们失败然后接收吉原吧。」
「是想等、咦……原来你知道?」
「他满脸就写着这种企图,想装做不知道才让人觉得困难……」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增加部下的麻烦啊!为什么在会议上不拒绝提督!」
「因为很无聊嘛。」神威那厢笑得麻木不仁。
阿伏兔忍着不呕出一口老血,压低嗓子说:「今天提督会提到鬼兵队应该是想试探你。」
「试探?」
「我们手头上有吉原管理权,所以比我们先在地球进行搜索的鬼兵队没经过你允许也不能进入吉原,但如果第七师团『失职』,拒绝鬼兵队进入吉原就站不住脚,到时后谁都不能保证他们会怎么胡来,而且──」
阿伏兔说到一半,突地收了声。
「还没说完吧?」神威笑着问。「而且?」
「而且……」
阿伏兔摸了摸插于腰后的伞炳。
「『你的』那位武士大人,比起我们这些入侵地球的天人,遇上昔日同窗又是战友的鬼兵队总督,说不定会乐于彼此合作吧。」
自动中控锁系统传来两声「哔哔」,随后合金制门板开始平移。
神威猛然抵住门板,将其压回间缝。门框沟槽叽呀擦出少许火花,突如其来的强制性施压,使门板内部卡榫配件扭曲变形,碎屑从神威指间剥落,机械发出刺耳的警告声。
他却是没有听见,依旧带笑问道:「欸,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阿伏兔握紧伞炳,答:「是在分析情势。」
「除此之外?」
「没有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神威注视阿伏兔半晌,似乎要从中看穿阿伏兔的本质。
这般过了许久。
他收回调住门板的手甩了甩。
「你难得用这种激怒人的方式说话,还以为是想提出什么有趣的意见呢。」神威边说着边转身走入登机桥。「但是,这么说也对,一直把武士先生放着不管,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果然该用上的东西还是得用呢。」
阿伏兔愣了一秒,道:「等、等一下啊,团长……!」
☆、第十五章
戌时是吉原街道最热闹的时段,这个时候男人们大多数刚入吉原,有的准备前往熟识的扬屋,有的正在路上挑选栅栏后廉价的游女。
无论大名、武士、商人乃至习惯目使颐令的天人,一旦进入吉原皆须徒步行走,不许乘轿撘车,不能携带武器(除了吉原本身的警备);这项「纪律」经常被外人美谈为「在吉原此地享乐的任何客人将被视为一切平等」。
不过,夜生活混久的熟客都知道,哪有可能做到一切平等,会有这种规矩主要是尽量避免私斗而已。
吉原主干道,男男女女退于两旁,中央一列队伍浩浩荡荡数十人拉长了尾,由随从背负几近两人高的胭脂红大伞下,花魁一头立兵库式发髻叉满金簪子银兰流苏晃得煞是抚媚,她纤手轻扶护卫的肩膀,脚下厚底木屐朝外画个弧,使着外八文字步伐婀娜前行。
领头的两位开道者,一位甩动锡仗上的金环当啷响,另一位手持白纸灯笼,灯笼正面以墨字写有「怜花太夫」,字下绘一枚兰纹;正是玉兰屋怜花太夫前往扬屋见客的队伍。
随队伍前行,一朵晶紫色烟花打上夜空,火球各方奔散,第二三枚花火也接连碰碰两声开成双色喇叭花,四五发冲天火苗呈扇形齐飞,咻咻尖叫,满天的萤雨彩星洒落各家小楼,极其灿烂夺目。
那花火余光映入坂田银时所在的主卧室时,未点灯的室内终于勉强可辨矮桌椅子等各式家具摆设。
负责照料银时起居的老妇这天没再安排任何余兴节目,因为银时提前交代过想早点歇息──然而,此刻,榻榻米上铺好的一床被褥早已掀了被子,没半点温度了。
坂田银时走在日载楼一处斜面屋顶,按记忆中的地理图形前进。他从以前就不擅长速记,当年讨伐天人计划行军布阵,老被叫骂除了猛攻奇袭以外只是个笨蛋自然卷,他也没放在心上,深深相信只要手中这把武士刀没断,总能开辟出一条血路;那时年少轻狂,从未想过会有隐居不沾血的日子,于是便映证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句话。
银时小心翼翼踏过每片琉璃瓦,离屋檐还有两三尺远,不过是把眼光往那儿一瞄,八层楼高的远景就把心脏给悬在喉咙,差点要跳出嘴。
「哈、糖分……好想补充糖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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