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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和安晓正以相拥的姿势半睡在小小的病床上,惊醒也是因为安晓推了推我,我才惊醒,抬头眼睛朦胧的去看安晓,竟然发现她脸色有点微红,我高兴地问安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手术的伤口疼不疼?”
安晓有些赧然,说:“还……还好。”
我起身,笑着对安晓说:“你躺着,我去买点早点,饿了吧?”
没等她答话,我就跑了出来,脸上竟然有点发烧,半天都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是……因为和安晓抱在一起吗?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脸皮超级薄的人才有可能啊,比如安晓才会动不动脸红……一定是昨天睡相不好,脸部神经被压迫,现在正是被压红了的,嗯,对,没有别的原因了。
看着安晓慢慢喝完白粥,我心满意足地收拾干净,回到安晓旁边坐着。
安晓不是个健谈的人,但是和她在一起,就算是干坐着,也觉得舒服。
沉默之间时间流逝。
忽然安晓开口:“禇涟,你的鞋跟坏了。”
“啊?”低头看脚下,果然这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的细跟已经报废了,怪不得走起来有点不舒服。
打电话给顾歆,想让她帮我带双鞋过来,可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有些后悔了。
电话那端有点杂音,但还是可以听出说话人的慌乱:“禇涟,你在哪里?”
“在医院呢。”
“你怎么了?在医院干什么?生病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顾歆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话,我只有苦笑:“顾歆,不是我有事,是安晓。不说这个,帮我带双鞋,我这个鞋坏了。”
“安晓?”不知是不是听错了,顾歆没有理会我说话的重点,声音却立刻尖锐起来,“那你怎么在医院里面?你从昨天就没回来?”
忽然觉得异常烦躁,我对着电话,声音也渐渐大了些:“怎么?我在医院照顾她不行吗?”
顾歆惊愕:“禇涟,你这样……”
“我这样和你们不一样了对吧?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安晓,她有什么错?你们个个一副圣人的样子,把她狠狠踩在脚下感觉很爽是吗?等你有一天被踩在别人脚下的时候,看你是什么感觉!”嗓子干涩地说不出话,反而是眼前一片模糊,清晨的阳光也刺得眼睛生疼。
回到安晓床边,安晓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的安静状态,只是语气有些艰涩:“你先回去吧。”
我急得一下子抓住安晓的手说:“你别这样。”
安晓淡淡地笑:“没事,我很好。我刚刚通知我妈了,她很快会来。你先回去吧。”
“安晓……”我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是……”我刚想说什么,安晓轻轻抽回被我抓住的手说:“我都习惯了,你这样……我会……”她慢慢垂下头,说得越来越小声,我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我只是看了看空空的手掌,好像心上缺了一块,抬头去看安晓,眼前是一片模糊,只能朦胧的看到安晓帮我拭泪。
别人还没怎么难过你怎么就哭成这样!
没用!
狠狠地骂着自己,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耳边是她着急的声音:“禇涟,你别哭啊……”
很快,脸上明显的触感消失了,我惊讶抬头,发现安晓已经双臂抱膝坐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让我感觉心里太闷,喘不过气。
安晓忽然开口:“以前,同学都嫌我太闷,根本不愿意和我一起学习上课,更别提出去玩了。”
“那天,刚好有个同学和我选了同样的选修课,但是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本图书馆借来的书忘了拿,就想回去拿。那个同学说她会等我,于是我安心的原路返回去找书。当然,书找到了,可是等我回来,却发现那个同学不在那里了,我当时没有带手机,于是就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走。”
“本来我就和同学没什么交流,根本不知道那条路多么危险,只是因为比较近就走那里,却在半路被几个农民工似的人拦住,我拼了命挣扎,但是……”
“但是疼地死去活来,是心里剧痛,觉得什么都完了,生活,学习,自己拥有的东西都在一个个离开我,也许剩下的就只有‘受害人’这个名称,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
“后来,我就躺在那条路的地上,地上冰凉冰凉的,我拿脸去贴着地面,觉得那地面都比我干净。”
“当时是真的很想死,多活一秒都觉得异常艰难,我当时居然还在想,哦,我把书拿回来了,还给图书馆就不用付赔偿金了,脑子里不断盘旋的就是这个,转来转去的念头把我弄得晕晕乎乎的,那时候是冬天,把羽绒服裹在外面,虽然弄脏了,但还是可以穿着去见人,在别人看来我只不过是跌了一跤而已。”
“掏光所有的钱买了很多安眠药,有一百多颗吧。躺在小树林的地上看了一天的天空,那天的太阳很大,却没有丝毫暖意,后来我想,在走之前还是去看看妈妈,生我养我这么多年,我唯一的妈妈。”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妈妈的摊子上好像进了什么新鲜货,多赚了十块钱,她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币向旁边的摊友说……”安晓有点说不下去快要窒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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