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里捣了半天,红着脸抬起头来,“不好意思,我钱包忘家里了。你和我一起上去拿吧。”
“哦,钱不用了,不过我是想去你家坐坐。”单大蝶把车子锁好。“否则我干嘛要在桥上等你呢?”
“你要在我家吃晚饭吗?但是,只有方便面。”张采奚回家后先把车放下。鉴于她成了伤兵,单大蝶替她把车扛了上来。“为什么要把自行车从一楼搬到六楼?这是种健身方式吧?”开始单大蝶这么问。张采奚说,不是的,因为车子放在下面一晚上就会被人偷走。
“今天真是多亏你了,陪我去医院还帮我搬自行车。”张采奚说,“钱一定要给你。”
“好吧,随便了。你怎么净关心这种事情呢。”单大蝶嘀咕着,“看来真性损得很厉害啊。”
“啊?”张采奚把钱递过去,疑惑地看着她自言自语。单大蝶将钱放进袋里。“我们还是讲点有趣的事情吧。为什么你要和林镜叶子青混在一起?你又不喜欢她们。”
张采奚不说话。沉默代表抵触。单大蝶说,“上一次她们在教学楼后面打你,我看见了
。叶子青这种人,不教训一下我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你放虫子咬她了?”张采奚问道。单大蝶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种压抑得很深的快感。“反正,放虫子或者放别的什么,我要弄得她鸡飞狗跳的办法多的的——林镜是性幻想狂而且喜欢女生。叶子青迷恋暴力。卢云晓有抑郁症。在我看来这三个就是渣,你跟她们混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呢?我想听你说说。”
“对不起,我恨她们,但是不能接受你说她们是人渣,每个人都是宝贵的。”张采奚感激地看着单大蝶。“哦,不是人渣,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我听说了一些传闻,比方说,”
单大蝶指着她的耳洞,“叶子清在美容论坛上贴图介绍打耳洞失败的后果,伤口流脓,出血,留疤。那些照片上的模特都是你。她自己不试,让你当大白鼠,同一天在一侧的耳朵上打了四个洞——那样很容易发炎。这都是为了提高贴子点击率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还给我喝参茶。”张采奚握紧了拳头,“会引起上火。主意是林镜出的。”
“你养过一只仓鼠。她们喂它吃一小块一小块的蜡烛,然后再用点燃的石棉堵住仓鼠嘴巴。大概和这件事比起来,在地砖上摆许多玻璃弹子测试走几步会滑跤这种事情都算小打小闹吧?因为你是非常喜欢小动物的。”
“为什么还要再告诉我这些事情呢?”张采奚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你一定要说出来吗?”
“我都是在卢云晓的空间日志里看见的。”单大蝶说,“班级群,我加了。她的空间权限是对所有人开放。她想要别人来了解她们的这些事迹。我为什么不看呢?”
“我不想和她们在一起,但是如果她们不理我,就没有人陪我一起吃饭,一起上体育课了。所有人都说我很孤僻,她们至少没有嫌弃我。”张采奚死死盯着桌子上一个黑色的点。那是被烧焦的。“所以你说我还能怎么样啊!”
她推门逃了,单大蝶追出去,跟着她到楼下。张采奚没有哭,没有大发脾气,在花坛边上蹲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回家了。你不要跟我上来。”
单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但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说了声好。今天不是恰当时机,只要张采奚这个人在,事情就十拿九稳。“好吧。我先走了。不过有些事将来还是要跟你说的。别为眼前的任何事情感到烦恼,知道吗?那些是比灰尘还小的灰尘。”
美食一条街,有什么好流连忘返的?迷醉于食物和迷醉于性,毒品,有什么两样。可是做个老饕从来就光明正大,上得台面。单大蝶经过徐北路时望着里面攒动的人头想。纵欲,这个就叫纵欲。况且同样是yù_wàng,硬要说出个高下,
人间怎么可能是好地方呢?劳神费力,亏这些人都一个个以为很享受。
她正要走,忽然一瞥,看见人群中夹着一头饕餮。开始以为是眼花了,因为最近无聊的事儿顾得太多。再定睛一看,还是个兽头。单大蝶心中大呼福有双至,挤进人群,一路顶着食客的白眼来到饕餮身边。它变成了一个精瘦精瘦的中年头发稀疏男子,穿一件露出肋骨的大圆领t恤,站在摊前等待着第三份菠罗饭。单大蝶在她耳边大声说,“你要吃什么?”
“菠罗饭。”饕餮心不在焉地回答。它的心思都在吃上。单大蝶又大声问,“好吃吗?”
“好吃。”
“那待会儿吃快点,这是你最后一次吃东西了!”
精瘦男子转头一看,喉咙里发出一声粗吼。单大蝶扳住它肩膀,那家伙一发力,撞倒十几个人逃出去了。她不慌不忙踩着人追出去。饕餮一路逃到玉山脚下,变回原样,蹿进林中。单大蝶捡起几块石头一一打过去,几步追入树林。饕餮腾挪闪避,一会儿就跑上了山顶,又向山另一侧的树林里奔下去。单大蝶紧紧跟着它往崖下一跳,跳在一棵樟树上。
“咦,哪儿去了?”
她四下里张望,没动静了。忽然背后一凉,转头看时,饕餮张开了大嘴腾身在空中向她扑来。单大蝶跳下樟树,折了根枝条反手甩出——结果只打中饕餮的胡须。它一溜烟儿跑在单大蝶前面,竟然又变回了人身。这个男人的眼神流露出胆怯。
“我们无冤无仇,各走各道,你是何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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