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吃呀。不准再动我的小黑龙了,否则我让它咬你。”
薛意儿哗哗游到江心,抱住晏止钏,两个人在水里绕来绕去,像两只狸子。她背着包在附近找了家餐馆,用一个半小时吃了顿午饭。她胡吃海塞的同时想了很多问题,觉得她是唯一清醒的人,薛意儿晏止钏都有点疯疯癫癫了。结帐的时候她问服务员,“这儿离博物馆有多远?”
“我们有市博物馆和省博物馆,您要去哪个?”
她想了想,昨天那个博物馆挺宽敞的,“应该是省博物馆吧。”
服务员告诉她,出门打车去省博物馆十分钟左右就够了。她跳上一辆车,果然五分多钟就到了博物馆。不过,她发现找错地方了,昨天去的不是这个博物馆。“算了,反正都过来了就看看吧。”
她出掏身份证买了门票,进门就被震住了。不是省博物馆的藏品太惊人,而是这个不大的地方竟然藏了好几十只精怪!她奔上三楼,在一架织机的白布下揪出一只鹭精。这只东西年纪还小,被董历抓在手里吓得发出呱呱的叫声。“你们当这儿是生态保护区啊?不在山间水边,怎么都哄到博物馆来了?”
鹭精像被吓破了胆,一直叫一直叫。董历掐了一下它的脖子,“我不会收你的,就你这种小家伙还不值我两克雄黄呢。我只要问你个问题,为什么躲在这儿?”
听到不收它,鹭精才勉强开口说话了,“别骗我呀,你要是收了我,我回去就见不着妈妈了。”
“小孩子也敢到人的地盘来?”董历把姿势由捏换成了握,“难道你妈妈没告诉你有人的地方就是危险的地方吗?”
“说了。可是爸爸说,博物馆阴气重,是个好地方,叫我来碰碰运气。”
听完鹭精一席话,董历松手把它放了。它现出原形,展翅从三楼滑下,从后门一溜飞走了。馆内游客看见头顶有鸟儿飞过,感叹这博物馆环境搞得太好了。她扫了一眼馆内陈设,或明或暗的精怪们都一阵气短。它们是来占便宜的,没想到遇上了对头。不过这个对头意不在它们,匆匆下楼出了门,众精各各松口气,感觉元神都在咯咯作响。
董历回到旧江边,两人一蛇还在被群山遮挡的荫凉地方玩水。太阳西沉,照得江面一片碎金,几里蜿蜿蜒蜒的水路平滑如鉴,尽头与天相接。薛意儿从水中浮上来,看到董历了,和晏止钏爬上蛇背,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看来玩得很尽兴呀今天,你们一天没吃东西肚子不饿吗?”
“饿。但是小意老把我往水里按,我喝了好几次水,肚子都涨成西瓜了。”晏止钏从水里走出来,湿淋淋像个溺死鬼。薛意儿却有如荷叶,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几颗水珠,衣服干净,看不出一点下水的痕迹。她轻松地把水珠甩在草丛里。这点连董历都无法做到。
“几个小时不吃东西算什么。我倒是很佩服你,呆望着江面在那儿枯坐了一天像个木雕,真是耐得住。”
说罢薛意儿恶作剧地去撩晏止钏的衣服,止钏一下子把她的手打掉了。董历决定暂时不把博物馆的奥秘告诉她们。她说,清静为天下正,古之神仙居石室抱神守气,就是以静为宗。何况这儿水绿风暖,红乱云稀,就是看上百年也未必会厌烦。
“那你就继续坐着吧,我们先走了,过九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再来看你。”薛意儿扯着晏止钏的衣袖飞跑而去。董历慢慢从亭子里走下来,转身抬头看了一眼,亭匾上“蝉兑”二字。她想此地果然有些道气,以指为笔,在亭柱上画了个圆,然后才离开。
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讨论了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一致觉得五缙绝对是个好地方,难得没有出现分歧。薛意儿说,她想躺在旧江的水底睡觉,醒来后看星星。其它两人说那你自己去吧,没人有这个本事陪你在水底玩。晏止钏还说在那样水会灌到鼻孔里去。她认为五缙最可爱的是出租车,因为每辆都是咖啡色的。剩下两人拼命嘲笑她的审美,薛意儿说简直没有比咖啡色更难看的颜色了。董历说有,是深咖啡色。
“我最喜欢五缙的博物馆。”她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你在哪个城市都找不到这样的博物馆了。”
一句话勾起二人不幸回忆,“我以后再不要到博物馆去了。”晏止钏说,“我以前还挺喜欢看文物的,但这次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
“你又没正面跟狗和那老头儿交锋,就是躲在里边休息了一会儿而已。我被狗咬了,还见到那个塑像走路奇怪的样子。”
董历提醒她是狼不是狗,老头儿是狈精。“哎呀我知道,狼狈,狼狈为奸。我被狼咬得现在还疼呢。”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尽兴。晏止钏开始吃肉了,她本着一种把几年来没吃的肉补回来的精神酣畅朵颐,也进化成了一个菜桶。餐厅里不停地在放激烈的流行音乐,董历看过去,每一桌人都情绪高涨,桌上有酒瓶的气氛更是热烈。音乐像一群野猫在餐厅里打滚跳跃,爬上桌子凳子,尾巴扫来扫去,撩拨得人们十分燥动。董历在人喧杯响乐声浓的环境里,做不到无视无听,心内虚火燃起,不得不说是修功未到。
三人回宾馆后,董历还是和昨夜一样,静坐养性。晏止钏和薛意儿坐一张床上看电视,两人挨挨擦擦,窃窃私语,时不时闹出些动静来,董历心浮气燥,坐不住了。她拿出诗集来看,看了会儿,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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