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戏码最终变成假戏真做。陶策劫走粮草后,我们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轻轻松松地劫走粮草,你就是这么做的对吗?”
华遥但笑不语,青汐更觉得自己猜对了,顺着刚才的思路说下去,“怀楚国这五日来按兵不动,其实就是在等新补给的粮草吧?所以我们才有机会重新调整战略,整顿军马。”
青汐现在分析起来好像并不难,但她也知道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这意味着这其中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一旦估算错了一步,就是全盘皆输。
青汐转过头,望了望城门外整齐划一的军队,继续道:“粮草刚到,邹义便亲率八万大军来犯,我猜应该是先前粮草被劫,他们损失惨重,后勤支援又有限,战事拖得越久,越对他们不利,所以邹义才急着想尽快结束这场战役。但是整支精锐部队倾巢而出,剩下戍守束城和晖城的士兵只剩下老弱病残之辈了,这是我们夺回那两座城池的最佳时机,所以你必定遣了部分兵力去夺束城和晖城吧?邹义从百里外的晖城来犯我熙良城,必须翻过阴岐山,而阴岐山地形险要复杂,常年瘴气弥漫,最适合伏击,我想你必定将少兵力布防在那里吧?”
华遥抬眸看他,眼中有激赏之色:“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将少部分兵力押在阴岐山?你觉得我的重点布防会在哪里?”
青汐思索了一下,道:“渡沙江。”
华遥道:“说说看,为什么是渡沙江?”
“邹义率大军来犯熙良城,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翻过阴岐山,二是走水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通道可选。阴岐山瘴气深重,地形险要,他必定赌你会在此设下伏击。他们怀楚国之人大多不识水性,他料想你会认为他们绝对不会选水路。而走水路也只有两条河道可以选,一是渡沙江,二是怒金河。怒金河河面狭窄,水流湍急,多有险道,他要是还有脑子的话,绝不会选这么一条险道。”青汐之所以对此处的地形如此熟悉,不仅因为她最近认真看过此地的地形图,而且她五百年前攻打容国时途经此处,对当地的风俗民情和地形也都较为熟悉。
华遥从容地斟了一杯酒道:“所以你认为他们会选渡沙江?”
青汐想了想,点头道:“嗯,我认为邹义会把精锐部队重点布防在渡沙江上,因为他料定你不会在水路上设下埋伏,焉知……”她停下来粲然一笑,话锋一转道,“你前几日就在军中找熟悉水性的士兵,我想你在水下也作了文章吧?”
青汐骤然想到前几日华遥画了一幅图,并命人找城中经验老道的师傅将所画图纸铸造了出来,那是一种玄铁铸成的奇怪工具。当时她看了觉得十分新鲜,问他是什么,他笑而不答,只说她不久便会知道,现在想来,应该是一种专门用来对付敌方战船的特殊武器吧。不识水性的怀楚军队和萧清军队打水仗本就是孤注一掷了,再加上遇到了华遥,青汐此刻脑海中已经能浮现出那幅惨绝人寰的画面了。
华遥踱步来到她的身旁,青汐问:“要是估算错了怎么办?要是邹义带着他的八万大军一举杀到了城门口,军师可有胜算?”
华遥悠悠地瞟了一眼城楼下,再抬眸凝视着她,似笑非笑的神色在他深邃的黑眸中流转:“假如我说并无胜算呢,你要陪我从这城墙上跳下去,好做个伴么?”
青汐是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输,才故意打趣他一下,哪知道他顺势接住话,还是她以前说过的话,倒叫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华遥忽地转身,将她牢牢抵在了他的身体和城墙之间。“你要陪我么?”
大约是因为先前喝了酒,他的声音比平时略微低沉沙哑一些,每吐一个字都含着一股清冽而甘甜的酒香,青汐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她撇过双眸看向别处道:“我们一定会赢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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