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集市上才回过神来,道:“师姐,师父到底是男还是女呢?”
青汐不知道怎么和符苓解释这件事,其实神兽是没有性别的,想变成男子就可以变成男身,想变成女身就可以变成女身。五百年前,在青汐很小的时候,芜辛一向以女身示人,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变回男身了,且再也不愿变回去了。符苓自然不知道这些,所以被夜茴突如其来的一席话给完全弄懵了。
青汐想了片刻,终于觅到一个好借口,说以前有一次看芜辛穿过女装,后来才知道他有变装的癖好,作为徒弟实在不好拆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劝符苓也权当不知道算了,免得当师父的下不了台。符苓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好在有一大桌的佳肴在,芜辛的事没一会儿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黎周山其实是条很绵长的山脉,一半在以前的泽虚国境内,另一半紧挨着齐梁国,他们现在所处的集市就是泽虚国的边境卫城。一般来说,越是边境之地,百姓们议论起朝局秘史来就越没有约束。就像现在,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们的邻桌已经从“齐梁国的后位最终花落谁家”、“穆华国的众皇子们谁更有实力夺得帝位”这类问题探讨到了“萧清国朝堂各方势力的利弊得失”……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我可听小道消息说华相刚从齐梁国回来,就被薛太后□□起来了,即日便要处决了!”
符苓猛地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惊诧地看向自己师姐,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是华相他……
青汐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听他们说。
坐在旁边的书生一脸不大信的表情:“你说的可是解了开陇之围,后来官拜萧清国国相之位的华遥华大人?我看不大可能!先不说他为萧清国立下汗马功劳,就说现在萧清国国势衰微,没有这等良臣谋士,它萧清国还能在这乱世之中撑到几时?”
络腮胡刚急着要解释,一旁的年纪稍长点的男子就附和说:“我刚从萧清国回来,我侄女婿就在皇宫里当差,这事确实千真万确,假不了。”状似可惜地摇了摇头后,继续道,“陈皇后那一派算是彻底倒台了,如今萧帝又病重,早已不管朝堂上的事了,还不是薛太后说了算?薛太后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当年在完全不得圣宠的情况下,还硬是将她的亲儿推上了帝位,手段不一般啊。这华相虽说是个人才,但却一直是薛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这个结局也是预料得到的!”
书生将信将疑道:“将一品国相打入狱中可不是小事,必须要罪状明确,薛太后给他安的什么罪名?”
络腮胡道:“就说你们这些书生迂腐,陈皇后倒台了,皇帝老儿不省人事,她薛太后要编个罪状啥的,不是一编一箩筐嘛?听说薛太后历数了他十大罪状,有一条好像是谋害朝中重臣……”
书生愣了一下:“朝中重臣?谁?”
络腮胡道:“还有谁?当然是薛太后的侄儿薛慕初了。”
书生困惑道:“什么?你是说薛太后的侄子薛慕初死了?华相害死的?”
络腮胡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前几天薛太尉府上遭了一场大火,府里有几具尸体都烧焦了,据说其中一具就是薛太尉。要说这薛太尉也真是可怜,刚办完公差回皇城,就一命呜呼了。我看薛太后就是存心要置华相于死地,所以这笔账也正好算在他头上……”
听到这里,符苓没心情吃菜了,有些自责道:“断魂盟那老小子说给我减一半佣金,一定把‘薛慕初’这个身份处理干净,我看他们的生意快被无影盟抢光了,都快发不起月钱了,也实在可怜,就把这事交给他们去办了,谁知道居然让薛太后抓住把柄冤枉华相。”说到这里,符苓有些生气地道,“断魂盟那老小子,下次让本姑娘瞧见,看本姑娘弄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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