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如今被人撞破了探查的行径,竟是根本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行径,这是干脆要灭口了!颜玖抬头与袁枫对视一眼,都暗自警觉,心中暗自埋怨聂诤留下看起来并不会武功的苏青遥一人在此,未免也太过轻率了。
苏青遥却丝毫不曾露出丝毫的提防与警惕来,甚至意态闲适,丝毫没有在意,只媚眼如丝,轻轻拢着微散如云的长发,全然是个没有睡醒的柔弱女子模样,语气轻柔地娇嗔道:“奴家还说呢,七公子平日里早朝回来得总是很晚,今日又说了要给奴家带东街的梅子脆,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果然是奴家认错了。”
陈瑜原本已经向着床榻的方向踏出一步,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眼见着苏青遥如是娇媚的模样竟是忍不住心旌摇曳,一时间竟是无法自持,过了好一阵才稳住心神,得了些精神思索了下苏青遥说的话,竟是脚步愈发难以上前,停在了原地。
颜玖眼神微微一亮,朝袁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轻举妄动。她心中已然对苏青遥生出不少敬佩来,全然清楚了为何以聂诤那种万事求全的性子,居然如此放心地让苏青遥在他身后处理一切,苏青遥果真是人上之人,不负所托。
她刚刚那段话说得自然娇媚,丝毫不着刻意的痕迹,然而其间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明着,她并非是聂诤一时兴起找来的娼.妓,而是与聂诤情谊匪浅的红颜知己。
这便是在直白地告诉陈瑜,若是此时此地,自己死了或是无故失踪了,以她与聂诤的交情,聂诤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也不要想能够落得丝毫的好处。
苏青遥对着陈瑜心中的动摇状似浑然未觉,缓缓披衣而起,满面春.色地媚声道:“公子来七公子房里所为何事呢?止水这两日里晚上也帮着七公子秉蜡添香,对七公子的物件放在何处也是稍稍了解。若是公子‘诚心’要找,止水也不是不能帮助公子。”
陈瑜闻言眉角微动,细细揣摩了一番苏青遥的话,心中暗自有些警惕,然而紫玥苑花魁止水娘子动辄要天价才能见一面的嗜财名声在外,让他忍不住相信了几分,又想着止水娘子并不认识自己是谁,聂府上下几百号人,倒也不怕她向聂诤告状,也算是无后顾之忧。
陈瑜定了定心神,极为阔绰地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大锭金子来呈到苏青遥面前:“那就辛苦止水娘子为在下行个方便了。在下清晨到此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聂家主吩咐在下来取七公子昨晚写的折子,止水娘子可曾见到七公子昨晚写完折子放在何处啊?”
苏青遥长袖一甩带起一阵梅花幽香,迅速将那锭金子收入袖中,原本慵懒的眉眼都泛起了层层笑意来:“可是奴家记得,七公子昨日与太子殿下商讨公务傍晚回房,用过晚膳早早便歇息了,昨晚并未伏案做公事啊。公子你可是记错了日子?”
陈瑜眼见着苏青遥连眼角都带着笑意的模样,相信她为财所动的心思更加踏实了几分,故作惊讶状:“七公子昨夜并未在房里做公事?那想必是在书房或是他处做完了才回房的吧?止水娘子可记得七公子昨晚可有去何处?在下这就去找找。”
这么一问,果真是怀疑昨夜皇陵中的人便是聂诤或是他手下的人,在打听他昨晚有没有离开了。这么状似平平淡淡的对话中,颜玖只觉得惊心动魄,竟是片刻移不开眼。
她自认智力不在常人之下,然而若是此刻面对陈瑜的是她,她自认这份气度、胆识、应变,恐怕一样都做不到。
苏青遥抿唇一笑,愈发风情万种地与陈瑜凑近了一些,身上的幽香诱得陈瑜思路都慢了半拍:“可是啊,七公子昨夜可是一直跟奴家在一起,并不曾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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