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统领全军的大将而已。”
萧何瞠目。他想说,有你出谋划策就够了,要什么大将,还有谁行军打仗比得过你?他又想说,咱们弟兄们都很信任你啊,让你做大将军也无所谓。紧接着他又想起,子房体弱多病,连马都不能多骑,要是远征似乎是不太方便。萧何想了许久,想说的攒了一堆,最后只憋出来一句:“那你呢?”
青色的袖袂轻轻地一回一转,最后停在胸前,只露出半只执着袖边的素白的手,张良微微抬眼,淡然笑道:“良只是个偶尔献计的谋士罢了。”
萧何见他姿态出尘,心内感觉不对,正欲反驳,眼角便瞥见一个莽撞大汉闯进来,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一头乱蓬蓬的黑发,边向这边跑边大声喊道:“张先生!张先生我可找到你了!你快跟我来,沛公出大事儿啦!”
来人正是樊哙。
樊哙一看见张良,两个大眼珠子都亮了,过来抓住张良的手腕就往外大步走,口中还道:“老萧啊,张先生我带走了,一会儿再给你送过来啊。门外两个小兵儿你随便使唤。”
张良被他这么大力一拽,身形一趔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几乎是被拖着走。他踉踉跄跄跟了几步,有些哭笑不得地想,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要拉他走,难不成今日五行都满,单缺他一个张子房?
好笑归好笑,张良跟上步伐后还是问道:“你给我说说,沛公是怎么了?”
他声音带着些微的喘音,樊哙听到后立刻暗骂自己鲁莽,他连忙放慢了脚步,答道:“咱们一到咸阳不是就进了秦宫吗?嗬,那秦老贼可会享受,里面养了宝马,放了好些亮闪闪的珠宝,还有一屋子的美人儿。这不,沛公老毛病又犯了,就想住里面不走了。你说咱好不容易打到这地方,不是来享受的,这还有好多事儿都没做呢!那个子婴还没了结,这关中父老乡亲也没个交代,那边儿还有一堆抢东西的管都管不过来,他倒想先享乐了,这哪儿行啊。我劝他,他还不听,把我轰出来。我就想啊,他刘季每回死倔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就听你的话。这不,我就把张先生你给请过来了,先生赶紧劝劝他。”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秦宫的门口。张良略一沉吟,对樊哙道:“你先进去通报一声,跟沛公说,我要走了,现在来跟他道别。其余的你不用管,剩下的都交给我。”
樊哙“诶”了一声,就急急忙忙地进宫门里去了。张良方才同萧何忙了一会儿,精力有些不济,于是站在原地喘了一口气,稍微振作下精神,就见沛公披散着头,赤着俩大脚丫子就追出来了:
“子房你咋要走了呢?!这才到咸阳呢,你咋又要回韩国?!我不准你走,你过来!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快跟我进来。”刘季边说边跑过来一把拽住张良,抓着他的手腕揽着他的肩膀就把他往宫里带,后面樊哙追出来看见这一幕,正正对上张良的眼睛。
张良冲他笑了一下,继而边随着刘季往里走边正色道:“臣已为韩王送沛公入关,沛公这里已不再需要良,良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刘季苦着脸道:“子房,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跟我说就是了。别这么生分好不好?”
张良道:“良不敢,沛公现今住在这秦宫里,虽然住得舒服,却可有想过为何我们能住进来?这都是因为秦朝暴虐无道,沛公才能进驻关中……”
两人边说边进了宫内深处,樊哙留在宫门外看着。旁边一个小兵儿钦羡道:“沛公待张先生真是好,明明之前还往别的儒生帽子里吐过口水呢,怎的这会儿就跟见了大宝贝似的。”
樊哙在旁默默想,那是,张先生怎么能跟那些满嘴叽里呱啦酸臭味儿的傻子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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