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广州府的知府也是见多识广,广州也是当时的一大口岸,各属国使节往来多有经广州入京。这个巴戈多罗高鼻深目金发蓝眼,不但一脸的大胡子,就连他手指上都长着长长的体毛,怎么看怎么不像满剌加人,且但凡属国来朝,所选使者必定在国内受过基本的大颢礼仪指导,但这个巴某某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也是幸好巴戈多罗见机得快,说是通译刚才翻译错误,自己并非满剌加人而是弗朗机人,否则这位知府当即就把他拿下治罪了!
广州府的知府还是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可是既然人家自称是使节了,那就一切按照规矩来吧!
于是,巴戈多罗开始了他在大颢漫长生活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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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县是个大县,地处要冲,顺平西南两个方向有什么人进京基本上都要经过这里,而且长兴县景色虽不比江南,但也是秀丽宜人的好去处,多有朝中大员王孙贵戚在此置宅,几代天子也有在此处避暑纳凉的,那些因母虎镇宅在此地金屋藏娇的更是不知凡几。
这次便服重返,很快就让杨鲲鹏觉察出了不同,这全国各地城门都有城门税,不过这税都是面向于往来商人,特别是那些大宗货物的,普通行人来往基本上不会抽税。
可杨鲲鹏这一回来,就碰见了这么一个担粪出城的老农,守门的门丁就是两担粪也强索了两文的粪税,钱虽不多,可是那粪能有几个钱?周围行人敢怒不敢言,显然这事在这里并非是什么新鲜事。
由小见大,看这几个门丁就知道这里的官员是个什么东西了,这么一个人,怎可能为了维护国家法度而拼命?这下杨鲲鹏更认定这里边有古怪了,凡是天子脚下,官员说不上兢兢业业,但也大多不敢搜刮太深,而一旦出了狗官,便如这县令这样的,那就绝对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人,有靠山啊!
看着因入城而渐渐变短的人流,杨鲲鹏有些犹豫了,虽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可做人还是能少一事不多一事。这事,他要c-h-a一脚吗?
“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只剩屁无捐。贪官该杀……哼!”
杨鲲鹏正犹豫间,他左前方忽然有人小声嘟囔,杨鲲鹏抬头,看见的是一个背影,听刚才的声音他该是年纪不大,身着浅灰色短袍,头上戴了个四方笠,担着两筐青菜,看容貌是看不见的,但仅看身材便让杨鲲鹏眼前一亮!
这男子肩宽臂长,窄腰直腿!
他比赵璞多了些矫健,又比冯子震少了些刚猛,这人若是与杨鲲鹏同一时代,那十个看见他的人里边有九个会觉得他是个舞者。当然,杨鲲鹏不是大sè_láng,因此,他只是很本色的看了那男子的细腰两眼,便又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自己眼前的选择上。
思来想去,杨鲲鹏的最终决定还是留下!固然调查此事八成会牵连甚广,可是这刘耀祖所辖之地距离顺平过近,要是日后出了什么事情,那必然直接危及京师,单只为了赵璞的安危,这事他都得管上一管——
反正我杨鲲鹏已经是仗着皇帝宠幸为所欲为的佞臣了,百年之后,青史多半是无名,佞幸列传上到说不定会添上他这一笔……
门丁欺生,克扣走了杨鲲鹏一行七人近半吊钱。杨鲲鹏和冯子震都忍下来了,随他们来的几个锦衣卫虽然一脸的愤愤然,但也知道如今是暗访,倒是并没有多生事端。
一行人进了县城,初一看这地方倒是干净整洁,却有些干净得过了头,放眼望去连个卖炊饼的小贩也无,且来往行人尽皆行色匆匆,大小商户一个个虽照常开张,可除了米面门市,少有客人。
略微逛了逛县城的主要干道,杨鲲鹏带着人找了家最栈,出示了关防路引,那店老板看着锦衣卫的关防不由得双手发抖,杨鲲鹏沾着老板放在一边的茶水在柜台上写了“暗访”二字。那老板看着杨鲲鹏竟然激动得留下泪来,二话没说,交回了关防,让几个人签了字,并安排了他这小店里最好的房间。
“将军,我们到此是否有些行险了?”房间虽不大,但干净整齐,看得出来店老板是用了心的。
“这地方,距离顺平如此之近,可是却丁点风声都没有传入,这就能说明此地把控之严。无论是当地的驿站,还是锦衣卫百户所,绝对都有问题。比起去那些地方,还是这里更安全些。至于那些老板伙计……我们自己人仔细盯着些便好了。”
“是。”
“哼!你问我之前,其实早吩咐人下去了吧、”杨鲲鹏起身,伸手抹了一把冯子震脸颊,没摸着什么,就是“单纯”的调戏而已。
果然,冯子震立刻红了脸颊,装作沏水转身便走,杨鲲鹏却不放过他,干脆从身后一把抱住,又上下其手尽兴揩油一番才算作罢。
可惜啊,现在毕竟是公干,而且这小客栈墙壁太薄,作为领导他还是收敛些的好。
将软泥一般的冯子震扶到暖椅上坐着,杨鲲鹏坐在他旁边,一边揉着冯子震并不柔软的大手,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到底怎么安排。冯子震红着俊脸,想抽身离开,奈何被捏着右手,不知如何开口。
万幸,这时有人来“打扰”了。
来人正是留下的锦衣卫官职最高的百户赵年高,看上去很斯文的一个青年,可就杨鲲鹏所知,此人在李樯骄手下也算是少有的骨干人物了,经过他手上的人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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