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她抽泣道:“今天客人多,我不过是回的稍晚了些,他就寻摸过来闹事了,我怕东家知道事情原委不敢留我,这才没敢告诉他,我,闹成这样都是我的不是...”
沈乔虽然也喜欢她勤恳踏实,但对她那副任人拿捏的软性子实在是难以苟同,闻言也只好看向李娘子那鬼丈夫,拧眉道:“都做鬼了还敢这般作恶,你人都死了,李娘子要嫁给谁与你何干?”
她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是真的,一般人死后的魂魄,除非如李齐光那等法力高强能死后还维持原貌,或是有人用道法帮他们变成生前容貌的,死后的魂魄都会保留着死去时的样貌。
眼前这个双眼双耳还有鼻子竟被人活生生挖了去,就是从魂魄看也能看出深深的伤痕来,尤其是下身,竟然一团血肉模糊,难道死之前还被人阉割过?
淡长风大概也觉着这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不悦地蹙起眉,两手轻轻一搓,李娘子的鬼丈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娘子面带恐惧,茫然四顾,半晌才问道:“他...他呢?”
沈乔看了淡长风一眼,含糊道:“他以后再不会来骚扰你了,以后你想嫁人还是想清净一个人挣钱,都是你自己的事。”
李娘子不敢置信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趴在案台上放声大哭。
张氏闻声赶来,惊道:“这怎么了这是?”
沈乔怕说的太细吓着她,轻描淡写地道:“李娘子不小心撞了邪,师傅已经解决了。”
就是如此张氏还是心惊胆战:“怎么咱们家最近邪门的事儿就没断过。”
她见李娘子伏案大哭,还以为她也是被吓着了,少不得过去安慰几句,却见李娘子已经抹干了眼泪,低声道:“太太,这里闹的一团乱都怪我,你就从我月钱里扣吧。”
张氏自不会答应,又安抚了几句,让她现在后厨歇着。
沈乔悄声问淡长风:“师傅,方才那李娘子相公的死相...不是说他醉酒后不慎跌死的吗,跌死会跌的这般惨?”
淡长风瞥了她一眼:“你同情他?”
沈乔鄙夷道:“他死有余辜,平时没少干些欺凌弱小偷鸡摸狗调戏姑娘的勾当。”
她说完目光落在他手上,就见白皙的手背已经红肿了一块,应当是方才帮她挡油的时候烫着的,她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托起他的手看着:“师父手背被烫了,怎么没告诉我?”
淡长风当然没好意思跟她说等着你自己发现呢,他心里适意,垂下长睫故作不以为然:“小伤而已。”
沈乔摇摇头:“这怎么能轻忽呢,万一以后留下伤疤可就难看了。”
淡长风唇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听眼前耿直的不要不要的徒弟道:“师傅您本来就瘦,万一留下疤痕以后怕是更找不着人要了。”
淡长风:“...”
他斜睨着她,突然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谑笑道:“找不着人要,那就只能找你要了,谁让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呢。”
沈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那画面,感叹道:“难道咱们师徒俩要相依为命一起孤独终老?那也太惨了点。”
淡长风:“...”
小徒弟太油滑固然不好,但是太一根筋调戏起来也没劲啊。调弄这种事儿在于一方占完嘴上便宜,另一方给予反应并从中获得乐趣,不过被调戏对象如沈乔这样那乐趣就大大降低了。
淡,沈乔完全没理会到师傅复杂的心思,她立刻转身回后厨取来凉水和香油,先用冰凉凉的井水帮他冲洗手上的红肿,等冲洗的差不多了,再用香油细细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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