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杨德那一刻笑了,因为他闭眼时,看见了一双掠过一丝担心的眼——
原来梦里人也不是无情!
不过他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
我们还是从杨莲亭从黄泉路爬回,在黑木崖醒来的那一刻继续开始我们的故事。
半月后的黑木崖:
山风继续横过山巅,东方不败继续俯瞰万里云山,眺望那边四方大的城,以及那无数绵延千里,奔腾而来的迢迢大江,江山在无限处,却尽在他东方不败的眼底,如此渺小。东方不败笑了,冷冷地笑了:“江山之大,不过如此!”
东方不败笑过转身,他笑意满面,俯瞰站在他下首的众长老,郎声笑说:“本座神功大成,我日月神教此后当如日月光耀武林,少林、五岳今日皆如此等群山,唯我日月神教独尊。”
群人激奋,高呼:“恭喜教主!”洪钟似的声音好似山顶数百口大钟同时撞响,响彻山林。
东方不败仰天大笑,忽然腾起身形,展开上臂,众人只觉眼前红影一闪,众人忙抬头,只见一团红之后,东方不败手中无数丝线,系住掠过山顶的群鸟,御鸟而去,远远地只有下山而去的笑声,缭绕不绝。
众人汗颜,心中暗惊,教主只在挥手间,额际滑过虚汗,纷纷仰望,哑然,不能成语……只能膜拜,让洪钟般的恭贺声在东方不败消失的身后,再次响起,缭绕不已,满是激动。
而在声音缭绕的山腰,一个昏迷了半月之久的人,窗边掠过群鸟突获自由,一只只奋力振翅高飞的扑腾声。
像儿时笼中的鸟扑向自由地抗争……
杨莲亭微微地要睁开眼,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长大了心上人,梦见了儿时初入学堂时——
先生说:“你姓杨名德,我送一个字‘莲亭’,此字取自《爱莲说》“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愿你人如亭畔青莲,德馨可昭陋室。”
他仰着头,看见父亲充满期许的脸,刀口舔血半生的父亲把一脸的皱眉都笑开了,他后来才知道,那时正是日月神教众长老被五岳暗算,遭受重创之时,日月神教一落千丈,处于神教之末流的父亲与其他人一样分散各处,隐匿于杭州。
然后他扭过头,看见了悄悄躲在了窗边的旭姐姐,眨巴着漆黑的眼看着他,望着不大的学堂,满是黯然……
“你醒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询问满是肯定,“算着时辰,你也该醒了!”
杨莲亭忙睁开眼,只见眼前一个青衣男子,约是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手拿银针,一脸倨傲地俯看自己,甚是得意。
“你救了我?嘶嘶——”杨德这才想起了自己四肢被折断的事,想起身,刚支撑起身体,立刻痛得钻心,好似骨头都碎了重新连上一般。
“你想死就继续动!”拿针的人冷冷地说,眼在杨莲亭脸上扫过,带着一丝蔑视,“救你的不是我,是教主。”
杨莲亭不懂,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人,不解,明明往自己身上扎针的是眼前人,莫非还有别的大夫?
“我一定会登门道谢!”杨莲亭忙说,却不想引来青衣人不屑地笑声。
他笑道:“你登门?哈哈,你以为教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用不着谢,教主今日命一指救了你,你的命就是他的,他日让你死,你就得把命还给教主。”
杨莲亭一愣,素知江湖高人皆有怪癖,不理世俗礼法,做事随高兴而为,心里忙寻思这个自称“一指”的大夫是谁?
“别动!”一指大夫话音未落,杨莲亭还没回神,只觉得身数个位已经布满三寸长的银针,片刻后,一指大夫说:“尽力吸一口气,那里还痛?”
杨莲亭小心地吸气,他记得刚才轻轻吸一口气都扯着口如针扎,却不想此时除了几处还微微在痛外,余处已经如常了。心里暗叹真是神医啊!神医?
“神医?你是杀人神医平一指?”杨莲亭立刻瞪大眼,不敢相信天下传得神乎其神的天下第一神医,就在自己眼前,还给自己治病,说不激动,那是傻子。
青衣人嘴角微微扯起,一脸写着:小子,你还有点眼神儿嘛,手上还在继续转动各处未拔得银针:“伤筋动骨养百日,虽我对你用了药,已无大碍,但骨头还是自己好好爱惜。”
“嗯嗯嗯!”杨莲亭点头如捣蒜,神医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人杀人神医平一指,他还给自己接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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