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回到家,隋意在半道上就被人拦住了。
“先生,请您救救我妹妹吧!救救她,救救她吧!”拦路的是一个看上去大概十来岁的孩子,脸是那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色,细胳膊细腿,几乎见不到丁点。那孩子扑通一声跪倒在隋意的面前,一边狠劲地往地上磕,一边向他乞求。
这年代的路都是泥土路,有些地方还裸/露着一些小的石块或石子,那额头一下一下的在地上磕,隋意看着都疼。
背上还趴着小宝,隋意不好去拉他,只能先叫他起来再说,“你快起来,救不救的先慢说,你倒先把事情说清楚啊!”
隋意这话说得圆滑,不是他不愿意帮人,只是事情还不清楚,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强权霸势之类的,现在的隋意可是一点都惹不起的。现代人大都信奉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的教条,隋意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做不了圣母。别到时候救不了人,再把自个儿赔进去。
小孩儿仍是倔强的跪在那,一边抬着哭花了的脸看他,“能救的,能救的,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一定能救她的!我给您做牛做马,您救救她吧!”
“是你!”小孩儿这一抬头叫隋意看了个清楚,这孩子竟然还是他的老相识。
原来隋意山上跑得勤,来来回回几次倒是让他发现身后跟着的一双小眼睛——就是这孩子。每回隋意背了满满一箩筐的东西下山,那孩子就会在他背后羡慕的看着,可等隋意转过头去看他,那双眼睛又会倔强的瞪回来。隋意心里好笑,有时候就会拿了一些窝头或干粮逗他,小孩儿虽然满眼渴望,警惕却是不小。隋意只好把东西放在地上,走远了才看见他去拿。倒是有两回那孩子身后拖着的一个小丫头会对隋意露出怯怯的笑,然后被他哥满脸凶狠的拽回去。
隋意空出一只手扯他,“你先起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小孩儿顺势站起来,仍旧呜咽着说:“我,我也不知道,妹妹疼得在,在地上打滚,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隋意想着这应该去找大夫吧?大概是这孩子急昏头了,又连忙问他:“你家在哪?快带我去看看,请大夫了吗?你妹妹疼多久了?你们爹娘呢?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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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大夫开了方子,乡下没药房,又急急忙忙借了牛车赶到城里抓了药。熬药喂药,等小丫头歇停下来,隋意早出了一身的汗。
村子里消息传得快,小小的茅草屋里进进出出也来了几拨人。有能力的送点东西,没能力的也会过来转转。三姑六婆来得多,隋意也就知道了些情况。
小孩儿的爹去镇上做工给摔死了,母子三人没了依靠,日子过得艰苦。后来,他娘说去找外家求助,再也没回来。小孩儿子倔强,兄妹俩个一直相依为命。
挺狗血的故事,却实实在在发生着。
小宝让吴婶接走了,隋意看看空荡荡的屋子,回去做了两大碗热乎乎的手擀面端了过来。递给他的时候,那孩子看了隋意一眼,这回倒是接过去了。
俩人坐在门槛上稀里哗啦吃过饭,屋里的小丫头还没醒。喝干碗底最后的面汤,隋意收拾了碗筷打算离开。
还没起身,那小孩儿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随意叹气,停了一会儿问他:“你叫什么?”
“我叫刘树,我妹叫小草,我们能干活!”小孩儿高抬了头,一脸倔强的看着他。
隋意揉了揉眉心,他一向不是个滥好心的人,不是见到个阿猫阿狗就能往家带的。小宝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动力,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更觉得是他的安慰。要说照顾其他不相干的人,还真有点头痛。
可是看着那孩子不带半点哀求的神色,只是一脸倔强的看着他,他就下不了狠心拒绝。
家里的条件逐步在提高,真不是养不起这两个孩子。接下来的日子要开始耕地春种了,自己只会更忙,小宝也不能一直托别人看着。看他年纪也有十来岁了吧,带个孩子倒还行。**仔也孵出来了,得有人捉虫喂食,那小丫头不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估计还能做个饭,烧个水的。这样算下来倒是一本万利,很划得来啊。
隋意越想双眼越亮,又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啊!得了,小子,你们兄妹俩我接收了!
“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收拾收拾。”背起床上还昏睡着的小草,又拿上刚抓的药,隋意看看刘树,跨步走了出去。
说实话,这家里破破烂烂,真没什么东西,最值钱的估计也就是小草身上盖的那床破褥子了。刘树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瓦罐,想了想又卷了床上的铺盖背在身上,跟着隋意一步也不回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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