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于凡这一兜风就兜到天都黑了,星星月亮都出来了。
南城六月份的夜晚是温润的,当风飞速吹过身体肌肤时,只觉得整个人无比的舒坦。
于凡大概也是爱上了这种舒畅,竟然一次又一次地从那个大斜坡上,上去又下去地骑着车。他不让我闲着,非要我陪着疯才甘心,虽然真的很费劲,不过倒也真的很刺激。
一直玩到路灯都亮了,人都散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招呼我走人。
“你坐什么车回去?”
“回去哪里?”前面的他又开始胡乱地骑着车,我认命地扶住他的腰。
“回学校啊。”他该不会糊涂了吧?
“你个没良心的,你现在是不是要赶我走的意思?我陪你在这荒山野岭玩儿了老半天,都被蚊子给叮了几百个包了!你现在用完我了自己哈皮完了,就想着甩手扔掉我了,是不是?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吗?啊?你说你到底哪个猪棚养出的没心没肺的‘猪(主)儿’?”他损起人来那叫一个不带喘儿,我是说不过他的,所以只好换个说法了。
“那你今晚住哪儿?我宿舍不是不能睡,可你这身高是睡不舒坦的。”
“那是当然,我可不习惯跟别人挤一床,更别说你们那单人床的宿舍了。今晚你就陪哥去住酒店吧,我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听他这么说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一样,不过我除了点头外,还真没他辙。他这家伙是劝不动的,起码,我这张嘴还没开发到他的程度就是了。
“那我回宿舍一趟。”
“回去干嘛?”他问的理直气壮,我听的差点吐血。
“拿钱啊。”
“拿什么钱?”
说着,他已经停下了车,我跟着下了地站到他身旁。
“我不还欠你钱吗?而且,待会不是要住酒店吗?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吧!”就算他家有钱也不能占别人便宜,况且之前吃饭就是吃的他的了。
一把推开我的头,他说:“别跟我谈钱,谈钱伤感情。”
被他推的踉跄了一下的我瞪着他,低吼:“不谈钱,谈什么?”
“谈情啊!”说着竟然完全没事人一样亲昵地搂过我的脖子黠笑,“猪儿啊,你说我们的缘分是不是钱买不来的?”
虽然对于他对我的称呼很不满,可他后面说的话倒也没错,于是我点了点头。
听罢,他便打蛇随棍上地接着说:“那不就对了,你也知道我啥都不缺,就缺两个字——朋友!所以啊,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想回报我啥的,就给哥你全部的爱吧!”
他这话明明怎么听怎么不妥当,可是要真说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所以也就勉强着听着吧。
见我不反驳,他拉着我上车说:“好了,明天你再给我打钱吧,现在咱们吃饭去!”
“啊?我们不刚才吃过吗?”是我产生幻觉了,还是他老年痴呆了?
“我刚才陪你疯了这么久,你以为不累哦?这附近有什么好馆子吗?”他这次总算是有好好骑车了,可我还是以防万一地扶着他的腰,边努力给他说着我所知道的馆子。
我是直接给介绍于凡上的我之前打工的酒店住的,那经理还在,看到我也就特别给了折扣,所以这住一晚上也不贵。
“你之前就在这里打工?”从浴室出来的于凡问。
在看电视的我头也没抬地应了声:“嗯。”
“嗯你的死人头!我说了那么多个字,你就是这样礼尚往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教不好呢!你这对得住那些曾不辞劳苦教育过你的师长吗?你对得起家里把你含辛茹苦了几十年的爹娘吗?你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遥控,他义正词严地给我定了个不忠不孝的罪。
说实在的,我真觉得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原本很平淡的一个点儿,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也就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儿,可到了他那儿竟然就被联系到了礼仪家教忠义孝道上头去……
“对,我之前就是在这里打工的。这样的回答,您满意了吗?”
他这才满意地把我挤下去,说:“好了,你以后要再敷衍我,我立马把你给凌迟了。你现在去洗澡吧,洗完记得把衣服扔进干洗机里。”边说边目不转睛地转着台,完全把我当透明了一样吩咐着。这要换做是别的谁大概就要跟他火拼了,可这里头的不是别人,是我莫平凡,所以我一言不发地照着做了。
再出来的时候,于凡正在地上做着俯卧撑,我蹙眉,“你在干嘛?”
“俯卧撑啊,你眼瞎啦?”
囧,谁不知道他在做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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