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着肚子,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她竟然没有把东西吐了。
味道依旧吃的那么难以恭维,而心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是公子更像混混的于业说:老大从小可没进过厨房啊,啧啧,嫂子这福气……
撇嘴,想要你拿去!
惜字如金的陶兵轻飘飘的说了俩字:待遇……
路透这个恨啊,智商低不是她的错,实在是这人说话太简约了,直接把她的智商从正向两百加简约到负向二十五减。
想了好久,她才想明白,原来陶兵说的是“这待遇!”
明明是个感叹句,拿怨妇的口气说出来,鬼才理解的了!
而狐狸似的赵毅,更是连话都没说,直接甩给她个眼神,真意味深长。
路透咬着牙,揉肚子,希望依靠脑力劳动来带动下胃部的体力劳动,以寻求食物的快速流体化。
严九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一个脸被散下的头发遮去大半的女孩儿,脚裹着被子满床打滚,而一只手还在不停揉着肚子。
“又再找球啊!”严九笑。
每个人的童年里,都带着某种印记,这种印记的直接表现之一,就是被小朋友起的绰号。路透,也有。她的绰号,很难和现在的她联系到一起。
球球。
路透一激灵,停止了滚动运动,转坐起身来。
“来了……”路透抱腿看着严九,对刚刚他说的话颇感尴尬,球球是她永远的痛,小时候长的圆不怪她……吧。
故意背过身子,忽略掉路透脸上的潮红,严九打开保温壶,“今天煮的是鲑鱼……”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手肘一沉,转身看去,竟是路透,抓着自己……
!
严九的脸,是典型的万年不变冰山脸,所以,路透并没注意到他脸上那未及一秒的松动。
“怎么?”严九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胳臂上的手,多久没这么近了,近到肌肤相亲。
路透的温度,来的快,去的也快。手,很快就收回去了。
严九脸上又是一变。
“有事?”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路透,居高临下。
路透咽下口气,努力的平静了下心跳,开口,“阿九,以后你就别来给我送饭了,毕竟……”她顿了顿,偷偷抬眼看了下严九,又马上低了下去,“毕竟,我男朋友是汪简……”
说完这话,路透突然卸下个大包袱,之前的一年,她不愿说,一个月前,她不敢说,就在刚刚,她总算是说出来了,如释重负。
之前常听路南说,女人往往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脸红心跳,说话结巴,现在,路透满足了以上多有条件,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是喜欢严九的。
她把这一切反应归结与两个字——紧张。
是的,紧张,就像她现在就是在紧张的等待着严九的反应一样,不知会不会又是雷霆一场,毕竟他来送饭,是好意。
“好,先吃饭。”
“不用了。”路透已经不敢看他。
“先吃饭。”严九不看她,只是低头摆着碗筷。
“我、吃过了……”路透别开眼,长痛不如短痛,他的感受,她明白,因为她也曾经历,长痛。
跨啦一声,严九把碗朝桌上重重一放,“我说,吃、饭!”
他就那么直直看着路透,盯得她即使不去看,头皮也是直发麻,“汪简今天送过饭来,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却吃得很心安,”被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脚边被当做防护罩揪在路透手里,正皱成百褶状纠结,她努力了后继续说,“严九,以前我没和你说过,每次和你站在一起,我的心都矛盾的好难受,你是挽救爸爸企业的恩人,但你也是囚禁我一年的……”
仇人俩字,路透最终没说出来。太过沉重,难于启齿。
“不过还是谢谢你……”路透说到这,突然一股冲力铿的迎面撞来。
医院的床的金属铁质的,很硬,路透的头敲到床头边缘,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边严九的声音也时段时序,她只听到了这么几句。
他说,你谢我什么,谢我最后那次还是放了你,还是谢我这次蠢巴巴的担心你挨饿遭罪,给你送饭,告诉你,不必!
伴随着那个决绝的不必,压在身上的重力消失了,等路透眼前的黑渐渐消散殆尽时,她发现,严九消失了。
桌上,那碗羹还冒着热气。
把一切断绝也好,只不过,心里,为什么这么痛呢?路透着心口苦笑。
汪简今天并没有上楼,赵毅说的好,女人的心只能蚕食,决不能企图一口吃个胖子,他和她之间,无论哪一方,都需要空间。
他坐在楼下车里,深秋入冬,风刺啦啦的沿着微微开启的窗缝跑进来,力道小却狠的打在汪简脸上,他不疼,这点疼与每天看着严九拎着保温杯上去再下来的那种感觉比起来,本是小巫见大巫,和虱子挠痒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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