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登时有些慌神道:“我原本是在药房的,所以知道一些,并非宗主有意瞒你——”
谢语栖目光微挑道:“无所谓。你们家宗主说了,往后交给他,我安心修养。”
小弟子求助般的望向范卿玄。要知道如今知道解毒之法的只有谢语栖一人,他若是撒手不管了,这事儿还有的指望么……
范卿玄摇摇头道:“待此事了,如意珠你拿去。”
谢语栖睁开眼看了过去:“此话当真?”
“自然。”
“成交。”谢语栖一跃从椅子上坐好,支着头笑道,“明日将龙阳草送来,我给你做解药。”
那一瞬的笑意如春雪初融,暖阳拂面。
笃定的话语,心生宁定。
那小弟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喃喃喜道:“终于到头了,天佑范宗呢。”
谢语栖一拳敲上他的脑袋道:“醒着呢?毒疫的事儿还悬着呢,这就不管了?”
小弟子登时不做声了。
范卿玄看向他道:“那r,i你与张耿同去,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弟子想了想道:“那日我们途经洛河道,见几个人在争执,师兄上前劝了几句,谁知他们好不讲理,将我们也扯了进去。后来我们在返程途中又遇上了他们,住进了同一家客栈,这才得知他们是望风谷弟子。期间还险些又为洛河道的事吵起来,我们怕生事端便改去了邻家客栈,随后在夜间我看到有人潜入客栈,几名弟子便出现了此次毒疫的症状。”
谢语栖道:“如此说来,你该是见过凶徒的?”
小弟子摇头:“那人蒙着面,看不清样子。不过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
范卿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吟着:“九尸毒,花香……”
“是驱尸粉。”谢语栖少有的敛容道,“看来此人非但要下毒,还想用这些走尸做些什么。”
闻此范卿玄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驱尸并非易事,更何况还是有灵力的活死人,要驱使成为手下傀儡,若是修为不够,反倒会反噬其主,最后沦为暴尸作乱。
而此次毒疫所中的九尸毒,依谢语栖所言,加入了蛊毒,如此想来,纵是修为欠佳的人也能驾驭这些走尸了。
谢语栖道:“最多一个月,这些走尸会完全丧失五感六识。只会辨别那一夜驱尸粉的香味,成为那凶徒的傀儡。”
他笼着衣袖靠进椅子里,道:“范大宗主怎么看?你们的麻烦似乎不小啊,要不要我们九荒c-h-a一手?看在你我也算熟人,你来开个价,如何?”
范卿玄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谢语栖当他要拒绝,仍旧锲而不舍的道:“别忙着摇头啊,你既不好意思开口,那我开个价钱,你若不说话,这事儿就算成交了。”
范卿玄的目光微微有些凝固,不置可否的蹙紧了眉头。
谢语栖眼底萤火流转,忽而狡黠的勾起嘴角道:“简单的很,范大宗主,笑一个吧。”
范卿玄眉梢一跳,一把按住他顺势往脸上来的手,冷峻低喝:“胡闹!”
谢语栖不满:“不收你银子,单是笑一个就为你赴汤蹈火,这买卖很划算啊,为何不答应?”
范卿玄眼中落下一层寒霜:“正事岂容儿戏?待我取来龙阳草,还请谢少侠,专心救人。”说到最后四字时反倒加重了声音。
说话间,静室外传来卫延的声音。
“宗主,谢少侠。望风谷主莫云歌带着门下弟子前来拜会,说想见谢少侠一面。”
谢语栖登时头疼,忙摆手拒绝道:“不去不去,有完没完了!”
范卿玄道:“人既然来了,何不去看看,究竟是否是其所为?”
谢语栖一时语塞,纠结了半晌果断还是不愿去。
若非莫云歌此番找到了景阳城,他当真不知这莫谷主竟是这样的心思,惹不起麻烦,躲还不行么?
谢语栖忙拉出那小弟子当借口道:“毒还未解,我抽不开身,让他有事改天说……啊,不……有事找范宗主就好,我没空!”
范卿玄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色彩,无声的摇了摇头。
范宗臻宇殿内,聚集了宗门十师之五,要说和颜悦色的大约只有瑶光尊一人,其余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黑着一张脸。
虽说范宗与望风谷素来并无过节,可如今望风谷主突然登门来访,为的却是一个他们不甚欢迎的人。而此人现在正站在大殿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说来谢语栖也是烦心,原本铁打了心不来,却也不知遭了什么邪,被范卿玄拖了过来。
如今倒好,满屋子人,除了一个卫延看着挺顺眼,没一个看着顺心意的,尤其是望风谷那一些。
自打谢语栖进了臻宇殿,莫云歌的目光便一刻不离的跟着他,简直是如影随形,只恨不得立刻抢了人便走。
大殿内岑寂了许久,瑶光轻咳一声道:“望风谷主来我范宗寻人,如今人既已在此,若是你们有私事要了结,我们可以回避。”
莫云歌呼出一口重气,盯着谢语栖道:“有些事我不愿将你卷进来,你还是尽早离开范宗,随我回望风谷的好。”
谢语栖笼着袖子,不以为意:“你且说说是何事啊?说不好我知道点什么呢。”
莫云歌目光微闪,哼了一声道:“你能说会道,我一向说不过你。如今见你气色不佳,范宗家又遭了祸事,怕事得怠慢了你,不如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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