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怎么想。”谢语栖不以为然,“何况我也不喜欢这种场面,与其对着那几个古板的老头子,我还不如蒙头睡觉。”
卫延有些为难:“那……那宗主那边?”这可是宗主让我来的呀……我如何交代……
谢语栖想了想道:“他要想谢我,就让他记着那天答应我的话,在我离开之前,把东西给我。”
卫延不明就里的点点头:“那……那……”
“没你的事儿了,你走吧,不送。”谢语栖转身回了屋,回应卫延的只有冷冰冰的一记门响。
屋中并未掌灯,窗帘半遮着,内里昏昏暗暗的,男子坐到桌边靠进木椅,望着窗外阳光投进来的斑点发呆。
直到看得眼睛微微发酸,视线也有些恍惚了,他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七爷……”
半空中云烟起伏,凝结成人形,渐渐化作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谢语栖看着她道:“你不是说讨厌范宗这地方么?怎么又来了?”
小铃儿撇撇嘴:“要不是你在这儿,请我都不来!”
男子笑了起来。
少女脸上唰的一下就红的发烫,忙拍了拍脸颊镇定了心神道:“你别笑!不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么!”
然而这话却逗的男子更乐了,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
小铃儿干脆转了个身不去看他,反倒随意打量了一番静室。连声感叹这范宗的客房连他们城郊的小屋都不如。
谢语栖无奈道:“你特地过来,就是来嫌弃这屋子的?”
“才不是。”小铃儿皱眉,“我是担心你有麻烦,前阵子我回去看了看,九荒那边有点动作,穆九似乎等不及了。”
小铃儿凑到男子身边,摇了摇他的手问:“七爷,你还需要多久拿到如意珠?”
谢语栖沉默未语,低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铃儿便又说道:“已经两个多月了,时间不多了……”她轻咬了咬下唇,斟酌了一下才道:“穆九说……别逼他亲自过来。”
话音落小铃儿感到他颤了一下,担忧的看向他:“七爷……你还好吧?”
谢语栖按住她的手摇摇头,。他手心冰凉,隐隐在抖,再没有平日里的风轻云淡。
阳光的斑点划过屋内,他将整个人隐在暗处,只落下一圈暗影,此刻显得他的身影尤为单薄。
小铃儿只听到他轻如烟尘的一句话:“我不想……回去……”
这一晚,臻宇殿外难得的热闹,灯火熠熠,座无虚席。
然而看似热闹非凡的盛宴却又古板老套,有几位尊师在席间,小辈们也不敢大声言语,更不敢嘻笑玩闹。不少小辈心里觉得还不如回屋去温习功课来的有意思。
瑶光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莫云歌道:“莫谷主是不爱吃景阳的菜么?”
莫云歌道:“景阳与我柳州离的不远,菜色也相近,自然是吃的惯。只不过是近几日有些奔波,食欲不好罢了。”
“好在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可以安心修养。”
莫云歌沉吟着应了声,又将目光投向了后殿的方向。
阳明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片葳蕤的树冠剪影之后,那是兰亭阁的方向,再往北面却是——
阳明尊打趣的笑了笑道:“莫谷主一直看着静室的方向,莫非是这席间少了谁,让你心神不宁?”
莫云歌收回目光,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仿佛是被说中了心事,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虚天闷哼道:“他也算识相,知道尴尬。”
原本还算和谐的桌宴转眼变得有些沉闷,除去仍旧逍遥在外的星奕尊李问天,余下九位尊师都静坐不语,似乎都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如同九座石雕。
唯一算的上和颜悦色的瑶光尊,也找不出话题来,只得自顾自的小酌了一口酒。
莫云歌看向座上的范卿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不论是谁与他交谈都是点到即止的回应。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莫云歌突然就觉得,还是自家望风谷自在些,最起码不会有这么多张木头脸。就连唯一令人赏心悦目的那道风景都不在席间,这一望眼过去,兴致全无。
这一场晚宴便在莫云歌浑浑噩噩的走神中走向了尾声。
廊庭下,莫云歌叫住了范卿玄。
“范宗主……有些事我想问问……”
范卿玄略一点头:“莫谷主请说。”
莫云歌道:“阿七……来景阳多久了?”
“……约莫两个月。”
“他来做什么?”
“任务。”
“……”莫云歌面上的神情略有些纠结,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觉得阿七会和我回望风谷么?”
闻此范卿玄略微想了一下道:“我不知你与他有何过节,但若只是心结,亦有回转余地。”
莫云歌摇摇头,看向空中那轮将圆之月道:“你不懂,阿七他和别人不一样。”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三年前。在柳城的庙会上,他独自一人在庙台上起舞,我从不知一个男人能将舞蹈跳的那样美。后来我去问过戏台的班主,他说阿七是他门下的首席戏子,身价贵的很,我便问他要了人,将阿七赎了回来。自那以后,阿七便随我一道回了望风谷,兴致来了我们就去游湖,他抚琴唱曲儿,我舞剑助兴。我们谈天说地,诗酒江湖,不得不说,阿七当真是好才学,随x_i,ng所致,不拘一格,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我很是着迷,却也不敢轻易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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